她麵帶微笑仰著頭,頭上的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彰顯她的尊貴、驕傲,還有熱情。
大家都愣住了,還是太子帶頭鼓掌。
太子看公主的眼神是寵溺和縱容的,彷彿並不意外,這位雲蘿公主與太子一母同胞,從小深的聖上寵愛。
聽說聖上為她挑的駙馬人選有一籮筐,但她都不滿意,更揚言她要找的駙馬必須文韜武略,英雄蓋世。
難不成她愛慕的竟然是裴宴笙。
容安又抬頭看向上首,隻見裴宴笙低頭喝著酒,麵無表情。
她忍俊不禁,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解風情,浪費人家公主的一番美意。
雲蘿公主見裴宴笙不置一詞,也有些不高興,悶悶不樂的坐回自己的位子。
“下一位誰來獻曲?”太子笑著問道。
陳知初站了起來,她走到古箏旁,短短幾步路,容安卻覺得她走出了破釜沉舟的氣概。
陳知初坐下後,抬頭看了一眼裴宴笙,接著撫弄琴絃一氣嗬成的奏了一曲《雲裳訴》。
但凡習過琴的人都能聽出來,這首曲子彈的爐火純青,必是練習過很多次的。
那種欲語還休的傾訴似乎能從琴音裡溢位來。
一曲終了,陳知初的臉頰已經通紅,她甚至不敢看上首的裴宴笙,隻用蚊呐般的聲音說道:“祝裴侯和樂安康,福壽綿長。”
說完逃也似的回到自己的座位,頭垂的很低。
大廳裡一片寂靜無聲,就連裴宴笙都放下酒杯,抬眸睨了一眼陳知初。
容安和裴嘉敏更是呆若木雞,雲蘿公主則眯著眼睛,臉色不悅。
李雲桐倒還好,她的注意力都在太子身上。
太子撫掌大笑道:“本宮竟不知我朝民風已經開放如斯,這是好事。”
其他人哪敢接話,隻是尷尬的笑笑。
“下一位是誰?”他又笑著問道,一邊好整以暇的看了一眼裴宴笙。
心歎太傅還真是魅力無窮。
太子問話好一會兒也無人應答,李雲桐左盼右顧這才姍姍然站起身。
她彈奏了一首《漢江韻》,這首曲子和前兩首相比,曲風終於正常了。
李雲桐的才藝是很出眾的,畢竟從小是按照準燕王妃的標準培養的,這首頗為複雜的曲子在她指尖信手拈來,琴音如山澗泉鳴,似環佩鈴響。
一曲終了,讓人仍覺意猶未儘。
太子忍不住拍手稱讚,李雲桐羞答答的起身還禮。
“還剩下兩位小姐。”太子說道。
容安起身回到:“小女技藝拙劣,就不獻醜了。”
太子看著她,想起關於鎮國公府三小姐的一些傳聞,若從小纏綿病榻,確實冇什麼精力學習這些風雅之事。
“無妨,三小姐請坐吧。”太子很是體貼。
容安還禮後坐下,裴嘉敏也以相同的理由謝絕了邀請。
“一共三位小姐演奏了曲子,太傅以為誰更勝一籌?”太子看著裴宴笙問道。
雲蘿公主也眼神殷切的看向他,陳知初則還是低著頭,李雲桐矜持的坐著。
裴宴笙卻目不斜視的看著太子,說道:“微臣一介粗人,此等附庸風雅的事還是請殿下甄彆吧。”
“好吧。”太子歎了一口氣,給對麵的雲蘿公主一個遺憾的眼神。
然後拿起桌上的玉環站起身,徑直走到李雲桐的案前,遞給她,道:“這彩頭便是李小姐的了。”
李雲桐受寵若驚的起身,雙手接過玉環,神情嬌怯,眼神卻不住的給太子暗送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