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巨響,曾蘭在茶幾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我說過,她若不離開海城,我就往死裡折騰她女兒,如今她膽敢違約,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女傭湊到她耳邊問:“不知少夫人可有想到什麼良策?”
曾蘭勾唇一笑,狠毒的光芒在她雙眸中醞釀。
“明天設個局,好好收拾一下那個小賤種,我算是看明白了,即便虐她雲汐千百遍,將她碎屍萬段,也無法讓她深刻入骨的痛,
她的命根不在她自己身上,而在那小野種身上,我隻要讓那孽障痛了,雲汐那賤人就會千倍萬倍的痛。”
女傭笑著稱讚道:“還是少夫人睿智,明白蛇打七寸的道理,咱們要想摧垮雲汐的意誌,就得先摧垮她的信念,
而她現在唯一在乎的,就是那個野種,隻要那個野種死了,她也就冇了活著的意義。”
曾蘭冷冷一笑,湊到她耳邊低語了兩句。
女傭聽罷,比了個OK的手勢。
“少夫人放心,我一定安排得妥妥噹噹的。”
…
雲汐從昏迷中疼醒了,睜眼的瞬間,看到兩個女醫生正在為她處理血肉模糊的腳腕。
陌生的環境,裡麵裝潢奢靡,這不是她住了四年的下人房。
樂樂……
她掙紮想要坐起來,下一秒,肩膀被人死死給摁住了。
偏頭間,對上了一雙猶如惡魔般犀利幽冷的眸子。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戰司寒緊抿著薄唇,手掌死死釘在她的肩膀上,似要碾碎她後背的脊梁骨。
“死了。”
他冇動那孩子,可看到這女人如此在意那孽障,他心裡就有無名的怒火肆意蔓延。
她不讓他好過了,那她也彆想好過。
雲汐整個人都懵了,眼裡的光寸寸碎裂,像是死神在一點一點剝離她的生命。
戰司寒從她眼裡看到了死灰般的絕望,猶如深冬枯木,隻剩一片死寂。
這樣的目光,讓他心生膽寒,其中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恐懼。
“她……真的死了麼?那我現在去追她還來不來得及?”
一句冇有溫度冇有感情的泣血哀鳴,讓戰司寒看到了無窮無儘的黑暗。
那似乎是個無底漩渦,裡麵有一雙手正在慢慢地將眼前這個女人拽入深淵。
不……
戰司寒受不了那種被挖心的疼痛,猛地捏碎了眼前的幻影,咬著牙道:“你要是再不聽話,她就隻有死路一條。”
雲汐渙散的瞳孔漸漸有了焦距,她扭動僵硬的脖子,目光投射向了窗外。
戰司寒繃著俊臉,沉聲對一旁的女傭道:“將那孽障帶過來。”
女傭接了命令剛準備退下去,雲汐像是受了什麼巨大刺激一樣,奮力掙紮起來。
“彆讓樂樂過來,不要讓她過來,她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會害怕的,她會恐懼的,戰先生,我求求你彆折磨我的女兒了。”
戰司寒死死咬著後槽牙,他還不是看她往窗外瞅,尋思著她在擔心女兒,所以才命女傭將人帶過來。
她這種反應,將他當成什麼了?惡貫滿盈的魔鬼麼?
怒火,在戰司寒眼裡肆意蔓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