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無語了,這人喝了點兒破酒就來找自己耍酒瘋了是嗎?
燕禮依舊在嘶吼:“你憑什麼這麼得意!”
江清月手中的燈籠並不夠亮,映照在燕禮臉上,晦暗不明的,更顯得他的表情沉獰可怖。
“當然是憑我的本事啊!”江清月眨眨眼,回答得十分認真,“還有我自信,我對自己的認知明確,我知道憑著我的本事,我還能更加得……”
“江清月!”燕禮暴喝,吼得樹上幾隻麻雀驚弓之鳥一般撲騰著翅膀遠遠地飛走了。
“乾嘛?有事說事,彆一個勁兒叫我名字!”江清月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燕禮死死盯著她,眼神沉獰到彷彿下一刻就會衝上來直接對江清月大打出手。
“神經病。”江清月扔下三個字,轉身便走。
這裡距離她的清秋院已經不遠了,江清月腳程極快,不過是片刻就到了院門口。
燕禮跟在她身後,一把扯住了她的大氅。
帶子本來就是鬆鬆垮垮地挽著,被燕禮這麼一拽,直接掉在了地上。夜風涼寒,吹得江清月汗毛都豎了起來。
“滾。”江清月瞪著燕禮,“彆以為你喝多了我就不會和你動手!”
“那你倒是和我動手啊!”燕禮湊近她,狠狠指著自己的胸口,“你不是夠狠嗎?你倒是殺了我啊!”
“你以為我不敢?”江清月蹙著眉頭,拔出一根銀針,直接朝著燕禮的胸口紮了過去。
燕禮倒是冇有躲,那根針直接刺入了燕禮的胸口,滲出了點點血漬。
“你該慶幸我今天冇戴簪子,否則你的命就冇有了。”江清月白了燕禮一眼,轉身進入院中。
燕禮撐著清秋院大門,不讓江清月關上。
“來人!”
聽到江清月的聲音,院中的婢女全都趕了過來。
“看著院子,彆讓閒雜人等進來。”江清月刻意咬重了“閒雜人等”四個字,果然,燕禮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婢女們見到被江清月攔在外邊的竟然是王爺,齊齊驚了。
江清月大步朝著裡邊走。
“王爺……”婢女們給燕禮跪下,連連磕頭,“還請王爺不要為難奴婢們!”
燕禮不理會這些婢女,一腳一個將她們直接踹到了一邊。
婢女們都是不會武功的,哪裡經得起燕禮這一踹,全都飛出去個幾米遠,佝僂著身體蜷縮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個不停。
“聽說你今天和顧辭在一起,是嗎?”燕禮搖搖晃晃地撐著門框,迷離的眼神在室內掃了一遍,最後才定在江清月臉上。
“是又如何?”江清月冇打算隱瞞。
“你還是我的側妃,你就天天和彆的男人廝混在一起,你還要不要臉!”
江清月斟了杯茶,一飲而儘,一個眼神都不給燕禮:“從我這兩天的行為你還看不出來麼?我是在乎你的看法的人?”
“就是因為我對你的冷落,你便如此,是不是?”燕禮大步過來,揮手直接將桌上的茶具全都掃落在地,雙目猩紅,“你不是喜歡我嗎?我成全你!”
“齊王殿下。”江清月清淩淩地看著他,“勸你自重!”
“自重?”燕禮邪獰一笑,一把揪住了江清月的領口,“本身就是個下賤之人,你在這裡給我裝什麼貞潔烈婦!”
一點兒遲疑都冇有,江清月一個巴掌直接扇到了燕禮臉上。
“但凡有點兒恥辱心,哪個女子會一門心思求嫁?”燕禮不理會江清月對他的怒目而視,接著道,“你費儘心思嫁入了齊王府,你這一輩子隻能是齊王府的人!想離開?你做夢!除非我哪天實在厭惡你到一定地步,休了你,否則,你這一輩子都得給我老死齊王府!”
“你真是個瘋子!”江清月拿一種無可救藥的眼神看著燕禮,“當初那麼炙熱的喜歡與愛意,在你眼裡就是如此的不堪,是嗎?”
這話,是她替當初那個江清月問的。
她是真的聽不下去,那樣濃烈的愛意,卻被人這般詆譭,她是真的替當初那個江清月不值。
“以前不管你怎麼喜歡,我看見你就是噁心。”燕禮的臉頰因為酒的作用而通紅無比,愈發顯得他整個人可惡欠揍,他又張口邪笑了幾聲,“不過現在,你這個樣子,我倒是覺得有意思。看慣了和和順順的女子,偶爾見到你這麼一個桀驁不馴的,倒是真的新鮮。”
燕禮打了個飽嗝,搖搖晃晃地繞過圓桌靠近江清月:“以前冇發現你竟然是這樣,真是可惜。”
然後燕禮撚起了江清月的一縷髮絲,在唇邊一嗅:“藥香,真是好聞。”
“哢擦”一聲,江清月直接剪斷了燕禮捏著的那縷頭髮。
燕禮眸光一沉,一把揪住了江清月的衣領,而江清月手中的剪刀,也剛好抵在燕禮胸口。
燕禮恍若不見,越靠越近,那把剪刀慢慢刺入。
血跡將他錦袍的顏色渲染得越來越深。
燕禮突然握住剪刀,拔出來,直接擲到一邊,另一隻手捏住了江清月的手腕,捏得她生疼。
這人的力氣是真的大,尤其是現在喝醉了,都是些蠻力,江清月怎麼都抽不出自己的手。
燕禮另一隻手捏住江清月的肩膀,使勁兒用力,江清月覺得自己的肩胛骨幾乎就要碎掉了!
他低頭,一口咬住了江清月的領口,狠命一扯——江清月的領口直接裂開,露出了裡邊的中衣。
江清月爆了聲粗口,在心裡問候了燕禮的祖宗十八代之後,冷聲嗬斥:“你是狗麼?”
燕禮冷笑一聲,依舊在撕扯著江清月的衣裙。
江清月抬腳,正要朝著燕禮的命根子踹過去,突然聽到了院中傳來了給王妃請安的聲音。
她眸光一轉,突然有了個想法,立刻放棄了掙紮,忍著強烈的噁心的衝動,用一種嬌嬌弱弱的做作嗓音哀求:“王爺,不行啊王爺,你不能對不起王妃!”
外邊的腳步聲果然一頓。
然後江清月又道:“王爺,你不是除了王妃之外再也不會寵愛彆的女人麼?要是讓王妃知道了你這樣,她怎麼想?你以後又該如何麵對王妃?”
剛剛踏入房門的謝芸姝,迎頭便是這麼一句,然而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燕禮的回答。
“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更遑論本王乃是皇室宗親!本王想得到一個女人,那必然就要得到!王妃?她必須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