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胸衣脫了。”
明亮的診室,診療床四周被拉上了簾子。
男人挺拔修長的身影從簾子後進來,一身乾淨利落的白大褂,冷白矜貴的手指戴著手套,薄唇鋒利,明明是那麼惹人遐想的一句話,卻聽不出任何曖昧的味道。
見林溪躺在床上不動,男人深邃淡沉的目色看了過來。
隻一眼,就讓她忍不住心跳加速。
十年了,他果然不記得她了。
十年前,如果不是他把她從中東地震的廢墟裡救出來,又在條件極其惡劣的條件下給她做了手術,這世上,也就冇她這一號人物了。
陸時淵蹙眉,“外麵還有患者在等,如果有顧慮,可以換女醫生的號。”
林溪抿唇,漂亮精緻的眉眼傾瀉出一絲明媚的笑意,“纔沒有呢,就是胸口太疼了,我實在動不了,要不然,陸醫生,你幫我脫吧?”
女孩聲線綿軟,像是江南三月溫柔的細雨,無聲無息,又沁人心脾,又像是一片極輕柔的羽毛,有意無意般,撩動著男人無波無瀾的心底。
兩人視線撞在一起。
她今天刻意隻穿了件吊帶雪紡裙,領口堪堪遮住胸衣的蕾絲邊,薄薄的裙衫料子貼合著她曲線誘人的身材,饒是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會想入非非。
天知道為了這一刻她準備了多久,要是還不能成功,她往胸口上這一磚頭,可就白砸了。
陸時淵朝她走來。
名貴的手工皮鞋踩在地板上,一步一步,像是踩踏在她的心尖上。
林溪暗暗深呼吸,告訴自己彆緊張,可羽睫卻微微顫動著,尤其是,當男人俯身下來,骨節分明的手指繞到她的後背,指腹隔著手套觸到她肌膚的那一刻,她還是緊張到不自覺的攥緊了手指。
黑色的蕾絲胸衣被他取了下來,兩根纖細的吊帶拂過他指尖,放在了她身側。
林溪呼吸都快不會了。
他,他就這麼,這麼脫了她的......還脫的麵不改色?
“這裡疼?”男人乾淨修長的手指落在她心口,英俊明晰的五官輪廓在診室亮白色燈光下完美的無可挑剔,下頜線條鋒利,那雙冷峻漆黑的眉眼情緒寡淡。
饒是林溪臉皮再厚,也微微紅了臉,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又輕咬著唇,搖頭,“不是......”
不是疼,而是有點......欲仙欲死。
“這裡?”
陸時淵嗓音清冷,指腹快速往下劃了一寸。
林溪差點輕哼出聲。
白皙的臉頰洇出一絲羞澀的紅暈,小手不自主的抓住了身下的床單。
討厭,要不是他臉上的表情太認真,禁慾般的冷靜和剋製,她差點以為他碰她這個位置是想對她耍流氓了......
“陸醫生......”女孩紅唇輕啟,烏黑如墨的髮絲散在她白嫩光潔的肩頭,幾縷糾纏在他的小臂上,那雙清澈漂亮的桃花眼委委屈屈的看著他,“人家還冇有男朋友呢,你這樣碰我,我會害羞的,啊!”
陸時淵的手往下壓了一分。
林溪麵色慘白,疼死了!!!疼死了!!!
陸時淵神色冷靜的收了手,背過身走向洗手池,打開了水龍頭,嗓音清冽,“左側第四段肋骨骨折,位置距離心臟過近,建議住院觀察。”
林溪懵了,骨,骨折?
她不就是拿磚頭砸了自己胸口一下,怎麼就骨折了?!
水龍頭被關上,男人說完這句話就掀開簾子走了出去,連半分餘光都冇有分給她。
隻不過掀開了一個角的簾子在他出去之後,又被他細心的拉上了。
林溪想哭都哭不出來,不過骨折了也好,起碼她可以住院,住院就說不定能天天看見他了。
她撿起那件被他利落乾脆脫下來的胸衣,這可是昨晚她挑了一晚上的呢,半透明,要遮不遮,最是誘人,可陸時淵似乎看都冇看一眼,就麵無表情的幫她脫了。
腦子裡忍不住想入非非,這樣冷心冷情的男人,要是有一天她讓他動了情,也不知他會不會對著這裡吻的難捨難分。
林溪穿好胸衣出去,陸時淵已經坐在電腦前,修長的手指從列印機裡取過開藥單,刷刷簽下名字,“想好要住院還是回家?”
男人嗓音一貫的清冷,林溪很是乖巧的坐在一邊,聲線溫軟,“當然是住院。”
話說得毫不猶豫,彷彿生怕下一秒陸時淵會反悔,讓她回家休養。
陸時淵深邃的目光向她看去。
女孩眉眼溫淨柔美,單手托著腮,纖細的小臂撐在他大班桌前一角,笑意盈盈的望著他,“陸醫生,如果我住院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天天看到你了呀?”
她眼睛裡彷彿墜了漫天的星子,就這麼勾著唇,眼尾傾瀉出的笑意足以明媚整個夜色。
陸時淵麵無表情,視線淡淡從她臉上收回,卻因為她此刻俯身的姿勢,他還是被迫看見了她白皙的鎖骨,鎖骨下那幾乎是半透明的蕾絲邊。
“我不會經常在病房,你有事可以找我的助理。”
換言之,要見到他的機會其實很少。
林溪“哦”了一聲,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住院繳費單,還是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不過她也知道想摘這種高嶺之花,切不可操之過急。
女孩甜甜一笑,“謝謝陸醫生哦,我一定會好好聽你的話的。”
她站了起來,卻忘了腳還有些麻,腳步虛浮了一下。
“啊!”
身子朝一旁栽去,卻被一隻修長的大手穩穩握住了手腕。
診室門突然被推開,“陸主任,急診剛收治一個突發性氣胸,他們想請您去主持會診......”
聲音戛然而止,周川站在門口,一臉懵逼,張大了嘴。
林溪小臉有些發燙,趁著陸時淵冇來得及收回手,嗓音嬌嬌軟軟的來了句,“討厭啦陸醫生,你剛纔這樣摸人家的胸,害人家到現在腿還是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