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寒將她的動作收入眼底,眉心深深皺起,壓低了聲音:“你什麼時候變變胃口了?”
在小巷時,每次他要買海鮮時,蘇芽芽都會跑出來攔:“彆買海鮮,我過敏。”
蘇芽芽麵不改色的把魚肉送入口中,語氣淡淡:“人總會變的,口味也是。”
從前,倒也不是她對海鮮過敏,純屬是因為巷口賣魚那家王大叔專宰熟客。
一條魚死貴死貴,她纔不願做這個冤大頭。
更不允許,身邊人去做這個冤大頭。
話落,餐廳的氣氛安靜了一瞬。
其餘人ᵚᵚʸ都麵麵相覷,唯有當事人陸北寒清楚,女人還在生氣,還是難哄的那種。
一頓飯在沉默中吃完。
吃完飯後,陸北寒跟李斯年也很懂分寸的跟蘇母告彆。
“蘇姨,我們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兩人在蘇母麵前,表麵上看上去還算和諧,但等走出蘇家大門,就互相看不順眼了。
去車庫取車都路上,李斯年冇忍住先開口:“寒哥,你剛剛再吃飯的時候都不像你了。”
陸北寒腳步一頓,涼涼睨了李斯年一眼:“怎麼不像了?你很瞭解我?”
說出這話時,李斯年明顯感覺放到了對方身上陣陣逼來的冷意。
李斯年聳了聳肩:“不是就算了,我還約了局,寒哥下次一起玩啊。”
說完,李斯年便大步先行離開。
陸北寒最後朝身後燈光通明的蘇家看了一眼,轉頭才離開了原地。
……
陸宅。
坐落在帝都頂級豪宅。
陸北寒一推開玄關門走進去,保姆便走過來拿出乾淨的拖鞋放了下來:“先生,老爺在書房等你。”
陸北寒眸光沉了沉,輕嗯了聲,便徑直走向二樓書房。
書房內,隻亮著盞落地燈。
低壓壓的氛圍充斥了整個房間,陸北寒進門,朝坐在落地窗前的老人看去:“爺爺,你叫我。”
聞聲,坐在輪椅上的陸老爺子緩緩轉了過來,手中還拄著柺杖。
雖然兩鬢斑白,年過花甲,但那雙眼卻還是很銳利,有一種直擊人心的震懾感。
陸老爺子先是上下打量了陸北寒一番,隨後把助理交上來的關於《筒子巷改造度假村》的賠償計劃合同,直接甩到了他臉上,震怒的敲了敲柺杖。
冷斥出聲:“當初我明明說過來賠償款每家每戶隻有二十五萬,你為什麼改成五十萬?你知道那個地方多不值錢嗎?”
所有子孫中,他向來最看中陸北寒的才能。
就是因為陸北寒果敢果決,絕不拖泥帶水的處事風格與他年輕時很像。
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是按繼承人的方式來培養陸北寒。
陸北寒麵色冷淡,撿起那份計劃書:“是我安排人改的,賠款款我也安排財務放下去了。”
言下之意,該做的都做完了,收手也晚了。
陸老爺子臉氣的通紅,看著陸北寒,欲言又止。
想劈頭蓋臉給他罵一頓,但話到嘴邊,陸老爺子又像想到什麼,變了口風:“這件事我姑且不跟你計較,但你現在回來了,就該把心思放在公司上,還有多給溫丫頭髮訊息。”
“這丫頭為了打聽你的訊息,三天兩頭往我這個跑,看的出來很喜歡你。”
陸北寒神色淡淡,開了口:“我有喜歡的人,跟溫家這樁婚事我早晚會去退掉。”
話剛落,陸老爺子這下直接把手裡拄的柺杖都朝陸北寒砸了過來。
“不可能,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