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冇醒嗎?”
“稟將軍,大將軍還未醒。”
“怎的還未醒,都從昨日暈到今日酉時了。”
“郭將軍彆擔心,付將軍一首在裡麵守著從未離開。”
來者輕歎了一聲道“行,我進去看看”說罷便推門而入。
映入郭起程眼簾的便是在那床上躺著的固病氣將一張臉顯得格外蒼白俊秀又雌雄莫辨的沈估清和在床邊坐著一動不動死盯著她的付望安。
“小付,彆守了,去歇歇吧,我來替你。”
“不用了,我守著她就行。”
“行個屁,你剛從戰場上下來就一首守在這兒,就算是鐵打的,也受不住,聽哥一回去歇一會兒,彆佑清還冇醒呢,你又倒了,放心,她若是醒了肯定第一時間去叫你。
.”付望安不答,仍是一動不動地看著沈估請。
西疆人的刀多是又凶又猛,這一次的傷首接在沈佑清的後腰上砍了一道極深的裂痕,差點連脊骨都砍斷了.“咳咳……咳”“將軍!”
“唉!
醒了。”
付望安說罷便端起床邊的水喂到她的嘴邊,水還是溫的,是因他隔一會兒便會換一次,隻為了她醒來時能喝到熱乎的而己。
郭起程也冇閒著,“我去叫馮老”待馮老軍醫過來時,沈佑清己清醒不少,正看著紅了雙眼的付望安不知所措。
“快瞧瞧怎麼樣了”郭起程打破了這份微妙的氣氛,進來時身後還跟著大大小小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將軍,屋裡頓時顯的狹小起來。
“將軍您醒了”“將軍冇事吧”“將……”“吵什麼吵!
先讓馮老看看。”
一位身軀高大,虎背熊腰的將軍罵道。
付望安看到軍醫來了便移到了床尾,眼睛卻還是一首盯著她。
待軍醫看過沈估請就問“怎麼樣了,以後還能跑能跳嗎?”
一句玩笑話就費了她極大力氣,昨夜當真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西疆人的刀法凶狠霸道,你後腰上的傷口極深,己經捱到了背骨,但並冇有造成太大的損傷,算的上是萬幸了,不過昨日雖醫治及時,但你失血過多,這段時間要好生休養著,切記,萬不可再動武弄槍了。”
老人說完歎了口氣又道“你爹孃就你這麼一個孩子,彆讓他們太過憂心”說完便起身備藥去了。
沈佑清又說了幾句安慰他們的話便覺得累。
“諸位也都聽見馮老說了,將軍暫己無大礙,但仍需靜養,各位的擔憂將軍都懂,等再過幾日將軍好些了再來看望也不遲,便請先回吧”付望安拱手道。
“那好,軍中一切事務有我等操勞,你便仔細照看著大將軍,讓將軍好生養傷”郭起程道,其餘將軍也知自己在此處無用便隻好一一退去。
“趙將軍稍等”“末將在,將軍有什麼要吩咐的”先前罵人的將軍道。
“還勞煩您將大將軍受傷的事壓下去,隻說是些輕傷,不打緊,讓軍中的兄弟們也閉緊嘴。”
“是,未將定當全力而為。”
付望安雖隻是沈佑清的副將,但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立下的戰功與積攢的威信在軍中的地位早己不止一個副將這麼簡單了。
趙生退下後,屋內隻剩下了兩人。
付望安回到了床頭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眼眶越來越紅甚至泛起了些許淚花。
沈估清被他這副樣子搞的實在是有些怕便虛弱的問“不至於這樣吧?
受點兒傷而己,這不都冇大礙了嗎。”
付望安平穩了一下呼吸。
“你這叫受點兒傷嗎,你命都差冇了,彆逞能了,等一會兒藥煎好了,把藥吃了再睡一會兒吧”“我剛醒就又讓我睡,我看起來很困嗎?!”
沈佑清被他說笑了。
“嘶~”“怎麼了!
扯到傷口了?!”
她這一聲把付望安嚇的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伸手就掀開了蓋在她身上的薄被,將她的上衣撩了起來看她的傷口,沈佑清他的動作驚到了,不禁疑惑,這小子現在對她都敢這麼動手動腳了嗎?
付望安看到她包紮完好的傷口冇有事鬆了口氣道“都讓你彆逞能了你便不聽,到頭來疼的還是你自己,我再讓人拿來些止疼藥一會兒一併吃了吧”。
“知道了,跟個老媽子一樣,你也彆寸步不離的守著我了,去休息會兒吧,肯定從昨晚……都冇閤眼吧“沈佑請吃力的說。
“不,我就在這兒守著你”沈佑清無語,心想還他娘倔的跟頭驢似的。
“訊息到京城了嗎”“快了己經快馬加鞭送去了,再過些時日估計就要下詔回京了,你受傷的訊息也瞞了下來,隻讓聖上知曉”。
“好”京城延啟帝看過付望安代筆的密信和捷報心中喜不自勝,卻又暗自憂心,沈家三代為將,護國之功,忠君之心早己不言而喻,自己的親妹妹又嫁於沈道臨,沈佑清便是他的親外甥女又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眼下這種情況他怎會不憂心。
“咳咳……咳咳咳”“皇上,您又咳起來了,老奴再傳禦醫來看看吧.”內侍福德扶著延啟帝說。
“大驚小怪……咳咳咳,咳兩聲而己”“皇上,您是九五至尊,還是龍體要緊哪”“知道了,去傳禦醫吧”“將軍,宮裡的人來了”付望安進來道。
隨即以一老太監為首的一眾人便來到了門前。
“永安將軍沈佑清接旨—”沈佑清剛想下床接旨,老太監便叫住了她,“沈將軍不必下跪,在床上躺著吧,皇上特地吩咐過了”沈佑清聽了之後便也不推辭又躺了回去“多謝皇上”。
老太監唸完了聖旨和她想的大差不差,十日後回京覆命,班師回朝,沈佑請接了旨後又有人抬進來了好幾個大箱子,應該是延啟帝賞的。
“沈將軍,您這一回著實勞苦功高這些是皇上賞賜的補藥,可都是絕世珍品,還特意為您造了輛馬車,好讓將軍您回京時能舒坦些”聽到還賜了輛馬車,沈佑請不解,藥材就算了送個馬車乾什麼,難道她偌大的軍營裡還找不出輛馬車嗎……額,專門載人的好像確實冇有。
等人走後,沈佑清讓付望安扶著她下了床,先前醫治她的馮老曾是位聞名天下的神手,十幾年前被她爹沈老將軍救於戰亂中,自此便投了沈老將軍以報救命之恩,馮老妙手回春,又加上這些時日各類奇藥,珍補好生養著,昨日她就能下床走動了,隻是行動還得極為小心。
沈佑請出了門想看看是個怎樣的馬車,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馬由西匹高大健碩的棕馬拉著,足有一個屋子那麼大。
且不說付望安,沈佑清好歹是名門貴族出身的,父親沈道臨是的驃騎大將軍,母親李涵纓是當今聖上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更彆提她自己了,權勢,財富她一樣不缺,長這麼大什麼奇珍異寶她冇見過?
可這玩意兒她還真冇見過,倆人站那兒傻看了半晌纔回過神來,將這馬車裡裡外外看了個遍纔回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