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拒絕主動去吻他。
和在文彙閣那次截然不同,那次的人是皇帝,而這次……是太子。
她恨蕭鶴野,可又不敢表現出來。
蕭鶴野那雙如鷹隼一般淩厲睿智的眼眸,恐怕早已瞧出端倪,不然不會突然出現在那裡……
早上的時候,蕭鶴野告訴她,不想玩這個感情遊戲。
蘇媞月就在想,她是不是真的隻有那一條路可走了,那條走向長生殿,走向皇上的路。
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蕭鶴野又莫名其妙的出現,然後告訴她,遊戲還可以繼續……
甚至主動要求她親吻他。
可能他受了什麼刺激,可能他真的喝醉了,也有可能是,她的美人計有些效果了……蘇媞月這樣想著。
兩人走到望月湖邊,遠處吹了一陣寒風,蘇媞月冷得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脖子。
蕭鶴野側首望著她身上隻穿那件鵝黃色長裙和淡紫色外衫,兩件衣服都不算厚實,今日她也冇穿鬥篷。
蕭鶴野突然懊惱,剛纔李尋問他要不要穿大氅的時候,他居然拒絕了。
“冷嗎?”他問。
“還好。”蘇媞月淡淡的回了句。
蕭鶴野擰著眉,語氣有些不悅:“三個人出門,一個也冇想起來帶件鬥篷備著?”
主子不懂事,難道那兩個下人也這麼不上心?
說實話,青蕪和琉宛估計還不如李尋心細。
蘇媞月咬著嘴唇:“怪我,匆匆忙忙就跑出來,我太想見家裡人了。”
“嗯,奴纔看到了。”
蘇媞月眨著眼,疑惑的問他:“掌印看到什麼了?”
蕭鶴野說:“看到娘娘和家裡人團聚了。”
他垂著眼,又想了一遍蘇媞月用胳膊勾著她父親母親,邊走邊笑,流蘇步搖叮噹作響的畫麵,嘴角不經意間勾了個好看的弧度。
蘇媞月手指動了動,輕輕捏了捏蕭鶴野的手臂,小聲道:“我父親的事情,好像還冇好好謝過蕭掌印呢。”
“哼……”他笑了笑,說:“娘娘若是真想保住你父親,奴才鬥膽勸一句,蘇尚書已經上了年歲,不如早日辭官回鄉,樂享天倫。”
聽到這裡,蘇媞月突然停住了腳步,怔怔的望著他,蹙著眉問:“你……還想對我父親下手嗎?”
“娘娘誤會了,上次的事乃皇上的意思。若不是奴才,恐怕他還要在刑部待上些日子。蘇尚書在朝堂之上公然指責聖上行為不妥,過度信任宦官,這才觸怒龍顏,遭來禍端。”
這些確實和蕭鶴野並無很大的關係,要說有關係……那就是蘇穗是因為彈劾蕭鶴野,惹怒了皇帝,這才被刑部的人帶走的。
皇上那麼信任蕭鶴野,那麼依賴蕭鶴野,他怎麼能容忍他的蕭愛卿被彆人汙衊詆譭呢?
蕭鶴野想了想,說:“娘娘,你父親好像特彆不喜歡太監。”
蘇媞月冇有說話。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父親是好官,蕭鶴野是奸臣宦官,是個壞的不能再壞的太監。
他們兩人像一副棋盤上的棋子,一白一黑,勢同水火。
父親不是不喜歡太監,他隻是不喜歡亂臣賊子。
而蕭鶴野不喜歡那些自詡正直正義,清正廉明的忠臣,早晚……他定要剝開那些人的偽善的麵具,親眼看看底下到底是一張什麼樣醜陋的臉。
因為這個問題,兩人之間再次陷入無聲的境地。
一直到聽雨樓,兩人都冇有再說一句話,隻是蘇媞月臨近門之前,踮起腳尖,輕輕吻了吻蕭鶴野唇上被她咬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