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難得,她還會在乎我有冇有水喝。
在旁打完了那個電話,我等待著裴舒晚的答覆。
她走過來,義正詞嚴,“我會把圓圓拿回來給你的,你在這裡等我好嗎?”
抓住時機,我又道出了另一件正事,“你可以把離婚後屬於我的那部分錢給我嗎?我現在很需要錢。”
我要還給梁平霜,她不是什麼富裕人家的孩子,這些天給我花的錢占了太多,我是要還給她的。
冇什麼比輕輕鬆鬆地走更好。
“你來這裡,是拜托我找貓,還是要錢的。”
我說:“都有。”
她神色頓時複雜了很多,拖著虛弱的身體,從床頭的包包中拿出一張卡,遞給了我,“密碼,小馳生日。”
原來她是記得小馳生日的,記得這個日子,卻從不出現。
我接過卡,她卻冇有鬆手,“錢我給你,但不是什麼離婚財產分割。”
裴舒晚接著鄭重其事,“唐崇,你等我回來,我去把小馳的貓找回來,我們重新開始,小馳的房間我重新佈置過,生日我們下次一起陪他過,好不好?”
可我等不到小馳的下一次生日了啊。
她為什麼不可以早一點,早一點答應陪小馳過生日?
太晚了。
裴舒晚真的太晚了。
這一等好像等了一輩子那麼長久。
在被病痛折磨著時,我望著裴家老宅,想起第一次我跟母親走進這裡,裴舒晚還是一副少女模樣,後來我們在這裡結婚。
緊接著母親去世,我在我與裴舒晚的新房裡用酒消愁,她嫌我煩,將我扔了出去。
裴舒晚發現懷孕已經很晚了,早已過了可以進行手術的時間。
那幾個月裡,裴舒晚不止一次用傷害自己來毀掉這個孩子,她真的討厭極了這個孩子。
小馳生下來後,她就視他為她的恥辱,對他不聞不問,是我一點點將小馳養大。
一個人帶他打針吃藥,為他穿衣暖身,哄他入睡沉眠,他掉一滴淚我心碎,他一笑我再冇煩惱。
小馳知道媽媽不愛他,也不愛我。
為了讓我可以多得到一點愛,他弄傷自己,多次讓自己感冒發燒,就為了讓裴舒晚回來看望我們。
可這不是我要的。
我隻要我的小馳好,我曾輕聲細語告訴他,我不要他傷害自己,冇什麼比他更重要,何況欺瞞撒謊是不對的。
可小馳不聽,他隻是個孩子,他隻想讓爸爸媽媽在一起。
很快,裴舒晚發現了,這一招也失去了作用,直到小馳的死訊傳到她耳邊,她都以為是小馳跟她開的玩笑。
在這座房子裡,我遇見了裴舒晚,失去了母親,有了孩子,又失去了孩子。
或許是真的走到儘頭了。
這些過往走馬觀花出現在腦海裡。
裴舒晚是淩晨回來的。
她懷裡擁著一隻通體雪白的小貓,拿著小貓的爪子碰觸我的鼻尖,“唐崇,你要的圓圓,我給你找回來了。”
是圓圓嗎?
我快要看不清了。
伸手接貓時頓了下,認出了這隻貓不一樣的瞳孔顏色,耳朵上的顏色是一樣的,大小也差不多,可就是不一樣。
是直覺。
“怎麼了?”裴舒晚問我,她讓那隻貓在自己懷裡躺著,自顧自道:“以前小馳小,我總覺得養寵物會傷了他,到時候你又要心疼,所以不答應讓他養。”
我垂下了手,不打算抱貓了。
這不是圓圓,為什麼要找一隻假圓圓騙我,要是小馳知道,一定會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