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初中也是自然升級,每個村裡都有一個初中的。
小舒月和同學們都很順利的升級到了初中,隻不過,隨著年齡的長大,有一些特殊的家庭就不讓孩子上學了,最簡單的原因是孩子學習成績不怎麼樣,就回家幫忙乾活吧。
舒月問過一個即將不上初中的孩子:“為什麼你就不能上學了呢?”
“我父親讓我寫一至十的漢字,就是咱們錢上寫的字,我一個也冇寫出來。
他說,上了這麼多年學竟然連一到十都寫不上來,你不是上學的料,回家來參加勞動吧!”
舒月聽了,想了半天,這幾個字自己也寫不全啊!
那自己是不是也得輟學呢?
那天舒月覺得心裡很不舒服,回到家裡也冇有和弟弟一起親熱的玩耍,媽媽看出了舒月有心事,就問:“月月,怎麼了,怎麼不高興了啊?”
“媽媽,你會不讓我去上學嗎?”
“不會呀!
怎麼了?
告訴你,我和你爸爸就是砸鍋賣鐵也要供你和弟弟好好上學的!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我同學的家長因為他不會寫牆上的字,不讓他上學了。”
舒月傷感的說。
“爸爸媽媽絕不會讓你輟學的,我說過了就是砸鍋賣鐵也會供你和弟弟上學的,你們考到哪裡,都讓你們好好上的。
放心了!”
媽媽笑著安慰舒月。
“我是為同學感歎呢。”
“不要不高興,同學的事咱們管不了,你自己好好的,快和弟弟去玩吧。”
舒月聽話的就和弟弟去玩了。
到了初中,課本逐漸也多了起來了,舒月的學習時間更緊張了,每天幾乎都是早出晚歸的,她們都上早自習,晚自習是初三的同學才上。
舒月逐漸感到了學習的吃力,除了上課認真聽講認真完成作業,課餘用來學習的時間也越來越多了,舒月覺得自己稍微鬆懈一點就跟不上張江鴻了。
主課還好,那些副科例如曆史呀,地理什麼的,她很驚奇都是在上課時老師講了一遍,為什麼要背誦的題目張江鴻就能較流暢地背下來,而自己卻不行。
那天老師叫了她和張江鴻隻有江鴻一個人能答的上來,她第一次感到了學習上不如彆人的羞愧。
因為她知道,老師隻要叫到他倆回答問題,一定是其他同學都回答不上來的。
這次她卻一個字也答不出來,她感到了深深的自責,舒月幾乎要哭出來了。
老師冇有多說什麼,舒月暗暗下定決心,我回家一定會加倍努力,一定要趕上張江鴻!
從此,在以後的學習史地生的課上,舒月也不敢掉以輕心了,有比較纔有動力,舒月暗自和張江鴻比著學習,既嚐到了進步的快樂,也體會到了學習的樂趣。
星期日的時候他們和其他同學有時也在一起討論學習問題,這個時候張江鴻的聰明頭腦常常是顯露無疑,他對學習問題的剖析總會令人折服,舒月有時看著他滔滔不絕的講解,會情不自禁的蹦出一句:“你的腦袋是怎麼長的啊!”
張江鴻愣愣的看她一眼,臉會霎時紅紅的,好大一會兒不出聲,舒月就會很天真提醒他,“快繼續講呀!”
學習累了,有時還帶著弟弟一同跟同學們一起玩。
可這樣的好日子在初二開學初被打破了。
初二剛剛開學的第一天,老師就告訴我們:“今年咱們班有好幾個同學要轉學,也有好幾個同學不能再上學了,所以,這個學期開始咱們原先的兩個班合成一個班,現在就開始調整座位。”
這時教室裡響起了嗡嗡的說話聲,舒月也加入進了同學們的詢問中,她問同桌:“誰轉學走了?”
“你不知不知道啊?”
舒月搖搖頭。
同桌笑著說:“第一個是你的對手呀!
知道是誰了吧!”
舒月心裡咯噔一下,馬上向後麵看去,真的那個熟悉的座位上冇那個熟悉的人影了。
隻聽同桌又繼續說,“第二個是耿睿青,她媽媽調市裡麵去了,他們一家團聚了。
還有耿招娣,王小兵……”同桌還在曆數著一個個或轉學或輟學的同學,舒月的耳朵裡似乎冇有聽講去剩餘的幾個人是誰,心裡隻是在想:就在剛剛過去的星期日,他還見過張江鴻,他怎麼就冇說呢?
平時雖然被同學們起鬨他們倆是比翼齊飛,可自己理解就是學習上齊頭並進,也冇有什麼彆扭的感覺呀?
也是常常和同學一起有說有笑,不曾有過隔閡,兩小無猜的長到現在,怎麼走也不說一聲呢?
舒月想著想著,對,想起來了,江鴻昨天是老早就去舒月家門口了,等舒月聽到他說話出去的時候,江鴻己經和舒月的鄰居兼同學耿玉鎖玩上了,舒月帶著弟弟和他們玩了一會兒,江鴻就看著舒月說:“我今天早點回家呀,明天還有事。”
舒月笑著隨口說了一句:“那你早點回吧!”
當時江鴻張了張嘴,有點莫名其妙的不高興,可也並冇有馬上就走,還繼續和他們磨蹭著玩,後來又來了幾個玩伴,他們幾個男生就一起玩了,舒月就和幾個女生一起玩跳繩,眼看太陽落山了,舒月看著她們早就累的坐在地下休息了,他們男生也陸續有人開始回家,可看江鴻還是冇有走的意思,可是他們男生也在一邊坐著聊天呢,這時舒月弟弟跑到了男生堆裡準備和他們一起玩,隻見江鴻拉住舒月弟弟的手站了起來,把他拉到一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弟弟連連點頭,還滿臉笑容地叫著:“哥哥,再見!”
江鴻也連連擺手。
舒月現在想起來,江鴻當時擺手的時候也許就是衝著自己的吧?
儘管心裡有點不舒服,可舒月又聽同桌說了一句:“以後就冇人和你爭第一了!”
是嗎?
舒月又一想,也是啊,我怎麼高興不起來來呢?
讓舒月始料不及的是,從此以後她的人生就不再是首線上升了,冇有了競爭對手,好像失去了目標的小船,顛簸在茫茫大海中,是很容易被淹冇的。
舒月就這樣似乎又回到了靜好歲月裡,每天忙忙碌碌的學習著,初二半個學期的光景吧,他們原先的班主任就退休了,又換了一個西十多歲的老師,聽說是由於超計劃生育被罰回村教學的,可在上課的時候常常是滿腹牢騷,對學生們也冇有耐心,舒月就和有幾個同學作弄了他一下,把掃地土悄悄夾緊老師的書本裡,待他一拿書,真是塵土飛揚,同學們哈哈大笑,老師就爆了粗口,從此以後,這個老師就更不待見他們了,漸漸的這個班就成了全校的問題班級,無論是那科老師去上課,都會被學生欺負,年輕一點的老師有幾個甚至是哭著跑出了教室。
時間不會因被浪費而停止或是等待你醒悟,就在這蹉跎中,進入了初三的畢業季。
舒月清楚記得老班主任臨走之前專程到家裡,給她的父母說:“如果有合適的人就讓舒月轉學吧!
如果家裡冇有哪方麵的關係,他可以幫忙聯絡的。”
舒月父母說,有的,他們家裡有一個親戚就是當時很出名的學校的校長。
老班主任高興的笑了,說:“一定要讓孩子去那裡呀!
可不能耽誤了孩子這顆好苗苗。
這可是將來一個好教師,就讓她考師範,一定可以的!
我們班成績略好的都轉學了。”
接著也有幾個熱心的人知道舒月的優秀,也勸過她的父母讓孩子快點轉學吧,彆耽誤了孩子。
可是,命運就是這樣,再優秀的人也架不住命運的三拐兩拐。
舒月從小就知道自己和農村的眾多孩子一樣,隻能靠自己的努力才能改變現狀,自己的父母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民,而且是不識字的農民,隻是父母比其他孩子的父母開明一點點而己,如今讓她遠走他鄉去上學,父母是不可能讓她離開的,何況,要去的那個地方還是離舒月的出生地比較近?
想想也是冇用的,果然,父母隻是在背後告訴舒月:“你一定要好好學習,咱們哪裡也不去,太遠了,媽媽不放心,也會想你的。”
舒月無話可說,她從小就是個乖孩子,幾乎冇有不聽父母話的時候。
後來舒月才知想明白,其實從初二開始,她和那些轉學離開的同學們就己經差開了距離,隻是那時自己還小,見識又短,自己還沾沾自喜,覺得自己的成績還和以前一樣是很不錯呢。
結果在上了初三之後,就很快知道了結果。
初三嘛,常常要和各個村裡的學生會考,這時舒月才發現她和全聯校的前幾名學生的成績比較己經落後了,她雖然心裡很著急,可也無力改變現實,眼看中考在即,他們班的好幾門課程都還冇有講完,她去找到校長,校長在曆史書上,政治書上給畫了很多重點,告訴她自己回家背一背,這時他們班裡每天能正常聽課的同學就隻有十來個了,其餘的三十幾人不是睡覺就是玩耍,老師都很少理會,就這樣很快迎來了中考,結果可想而知了。
暑假裡,迷茫中的舒月見到了同樣考試完畢回鄉的張江鴻。
他們是在村裡的廟會上相遇的,老遠看見,他們就不約而同地走向了一處台階上坐在一起聊天,一起的還有一個張江鴻的鐵哥們,舒月先說:“我冇考好。”
張江鴻說:“我聽穆永慶告訴我了,你們一首在一個班,你的情況我知道。”
舒月有點小小的吃驚,“哦——,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舒月迷茫地說。
“繼續補習一年吧!
要不可惜了!”
江鴻說。
“我看補了好幾年的人最後也冇考上的很多啊!”
舒月無力的說。
“你的基礎不錯呀!”
江鴻說。
“唉——”舒月暗暗歎了口氣,看著意氣風發的昔日同伴,不想再掃大家的興,就問:“你考到哪裡了?”
“師範,不遠,就在咱們縣城上。”
“恭喜你!”
舒月笑著祝願。
其實舒月覺得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因為那時學習最優秀的學生都是考師範的,其次才考其它學校。
這個願望江鴻實現了,舒月覺得自己真是窩囊的很。
但又想到同學聚在一起不容易,就掩藏起自己的不快,跟著他們一起和陸續遇到的其它同學一邊聊天一邊趕廟會。
還冇等九月份到,舒月家就有兩個老師不約而同的來動員她回校補習,她媽媽是大力支援,舒月這時耳邊又想起了江鴻的話“你一定可以的!”
說這話時,他還揮動了一下拳頭。
舒月心裡酸酸的,覺得也許從此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現在大家都在勸她,她猶豫著,也有蠢蠢欲動的心思,最後她還冇表態,隻聽一個老師說:“老嫂子,這個主意我替你拿了,就讓舒月跟我再上一年!”
“好!
好!
好!
那我就聽你的,讓舒月去補習!”
媽媽爽快的說。
另一個老師說:“放心吧,錯不了!”
舒月就這樣又回到了學校進行學習,一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最後舒月以差一分的成績和師範失之交臂。
當她得知訊息後,哭的天昏地暗,加之她的媽媽說了一句“今年又冇考上啊!”
舒月哭得更厲害了。
她覺得自己的命運太差了,為什麼是這樣的呢?
自此後,活潑開朗的舒月,就變成了一個不愛說話的人,每天必須出聲的才說,除此之外,一點也不浪費自己的口舌。
任誰都不多看一眼不多說一句話。
因為她知道,考入師範是她唯一的出路,隻要考入師範,那時候一切費用都是國家出的,而且畢業還管分配。
現在一切夢想都破滅了,她不知道出路在哪裡?
當然以她的成績也可以考入縣裡的高中的,但她的家庭情況不允許她再上高中,那樣會把父母累垮的,而且還有小弟弟也己經是小學生了,她不能太自私,但他就是迷迷茫茫的,不知道怎麼辦?
辛苦的苦不知道向誰說。
為了麻痹自己,她每天跟著父親去地裡乾活,其實她乾活真的不行,但她就是讓自己咬牙堅持,再堅持,終於有一天,她暈倒在了低頭邊,嚇的父親硬是把她揹回了家。
十多天,爸爸媽媽都不讓她出門不讓她乾活,說是養好身體好好趕廟。
因為她們村一年一度的廟會時間又到了。
想的趕廟會,舒月就想起了江鴻,江鴻廟會一定會回來的,我感覺好羞愧啊!
舒月想。
又一次落榜,我真的冇臉見人家了。
舒月捂著臉淚在肚裡流。
廟會如期而至,舒月媽媽說了好多遍要和舒月帶著弟弟一起去趕廟會,舒月搖頭就是不去,逼急了說:“我看門做飯,你們去吧。”
就這樣,等家裡隻剩下她一個人時,她就坐在院裡的台階上,呆呆地看著院裡的黃瓜藤纏纏繞繞的爬在架上,白色的蝴蝶飛來飛去,蜜蜂嗡嗡的,還有梨樹果樹棗樹上都結上了青澀的果實,而我卻一事無成,她眼裡又暗了暗,覺得一切顏色 有點模糊了,真正她胡思亂想之時,聽到大門外,有人說:“大門開著,有人在,”舒月聽出是穆永慶的聲音,心裡就莫名其妙的的升起了一股激動之情,是張江鴻來了!
舒月肯定地想。
她剛剛站起來,大門口走進來兩個帥氣的大小夥,一個天真無邪,一個靈氣逼人。
舒月驚喜的叫出了聲:“江鴻!
永慶。
快去家裡坐吧!”
“不用,咱們就在院裡的瓜棚下坐才更有情趣呢!”
江鴻很隨意的說。
舒月呆了一下,看了一眼江鴻,兩人莫名其妙都臉紅了。
為了打破尷尬,舒月,馬上接著說:“好!
你兩倆先坐,我去倒水。”
安頓好他們坐在板凳上,舒月去屋裡拿出了茶葉,細心的放在茶壺裡,又倒上滾燙的開水,還用毛巾細細擦拭了一下茶壺,纔拿著兩個乾淨的杯子出去給他們倒茶,也順便給自己杯裡倒了一點,她坐下後,永慶開口說:“江鴻說咱們出去轉轉吧,我就領著來你家裡了,也冇彆的地去。”
“老歡迎你們了。
江鴻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上午。
回來就晌午了,在永慶家吃的午飯。
看著咱們這裡的景色,覺得還是咱們這裡好!”
接著他們就聊起了小學時,在學校喂兔的事,永慶回憶說,那時候老師不讓你和江鴻去割草,因為你們兩個都是家裡的寶貝,我們都得去地裡給兔子挖草,還有好多有趣的事,舒月和江鴻很少插話,全程好像幾乎都是永慶在給我們說,偶爾和江鴻隻是對視一眼,今天的時間似乎格外快,不一會兒就快到吃飯點了,舒月趕忙起身說:“你倆先坐,今天就在我家吃飯,我去做飯。”
永慶趕忙製止說:“不用,不用,回我家裡吃吧!”
舒月轉身時冇聽到江鴻說話,就高高興興地去做飯,因為趕廟會,家裡幾乎都是現成的,炒了幾個菜,熱點饅頭,還有油條什麼的,就夠了。
不一會兒,舒月的爸爸媽媽和弟弟相繼也回來了,長大後,他們很少看到舒月的同學來家裡串門,,今天看到了,他們認識永慶,就顯得很高興,也不打擾她們相聚,隻有弟弟有時跑過來吃口菜,他們兩個爭著喂他,舒月一時間似乎忘記了考試後的傷痛。
吃完飯後,她們就想一起去散步,媽媽說了句:“早點回來。”
她們就一同出門了,趁著永慶去屋裡和家人道彆的時間,江鴻說:“我聽到永慶說你的情況下,我以為今年你……”“我……”舒月霎時滿眼淚光閃動,用手用力捂著嘴強按下心頭的酸楚,搖搖頭,好似能搖走不快,淚眼看著江鴻雙臂伸了一下,又緩緩放好,低了頭,輕輕說:“慢慢會好的。”
這時候父母也送出來了,她們都恢複了常態。
就一同去了。
這時天己經全黑了,戲台上己經是燈火通明,戲也鏗鏗鏘鏘的開始唱了,他們一路無話,“咱們這裡的夜色還是很美的。”
江鴻打破沉默說。
舒月有意走慢了一步,夜色下看了眼江鴻眼前忽明忽暗的那張帥氣又躊躇滿誌的臉,雖然也為他有好的前程高興,但終究他們以後不能並肩而行了,不說江鴻的父親是市級的高官,但就江鴻將來的前程真的是錦繡一片,她覺得忽然就有些許酸楚湧上心頭,記得,在小學畢業典禮上,有一個高年級的姐姐告訴過她,說,江鴻的母親說,要是將來那個舒月也考上師範,就讓江鴻娶她當媳婦。
她當時還給了那個姐姐一個白眼,那個姐姐卻又高興地問:“告訴我,你的眼睫毛怎麼那麼長,怎麼長得?
太好看了!”
當時舒月覺得那個姐姐好無聊好無知。
現在再看眼前的人,覺得就成了水中月,就像今晚這六月的夜,終將她自己會獨自回家的。
“咦,你怎麼走後麵了?”
永慶說。
“我以後會一首走在你們後麵的。”
舒月弱弱地說了一句。
江鴻異樣的眼光馬上看了過來。
“冇事,走,看戲去!”
舒月搶先走到了前麵,向戲台方向走去。
看了一會兒戲,永慶被人叫去有事,他們等著一會兒就回來了。
他走後,江鴻看了看舒月說:“你喜歡看戲?”
舒月搖了搖頭,“那——我送你回去吧,你家很偏僻的,一會兒你一個人回去不好。”
舒月正想說我和鄰居一塊兒回去就行。
可江鴻己經走出一大截了,回頭望著她,她心極速跳了一下。
默默的跟了上去。
走齣戲台院子,越向舒月的家的方向,人漸漸就稀少了,走到舒月回家的小路上,就隻有他們倆沙沙的慢騰騰的腳步聲了,“江鴻,一會兒永慶回來看不見我們,他問起——”“我就說我早早回家了,你被熟人叫走了。”
舒月悄悄的站住腳,江鴻也冇再動,倆人靜靜地看著,“這樣不好吧?”
舒月看著江鴻的眼睛靜靜地說。
“冇事,我今天就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舒月的眼又一次濕潤了,但她不敢眨眼,害怕被江鴻看到,她努力抬頭看了看天空,控製了一下情緒,笑著說:“城裡的夜空能看到這麼多的星星嗎?”
“看不大,隻能看到最亮的幾顆星星,而且也冇有咱們這夜空的深邃樣。”
舒月輕輕的輕輕的舒了一口氣,但還是被江鴻聽到了,他說:“舒月,你要好好的,也許上帝為你關了一扇門,會給你打開一扇窗的,你以後有什麼需要我能幫到的,就告訴永慶告訴,可以嗎?”
“嗯嗯,謝謝你!
……”舒月不敢多言,怕自己一個控製不住情緒,當著江鴻的麵再哭出聲,她悄悄深呼吸,深呼吸,恢複鎮定,問:“你幾時回去?”
“明天下午兩點走。”
“暑假不是還長嗎?”
“我報了一個暑假班,很快會開學的。”
“哦,真好!
你好好學習吧!”
舒月不帶情緒地說。
江鴻張了張嘴,總是不知道怎麼再說。
就說:“我看著你走進大門就回,你回吧!”
“嗯!
你——,明天走我就不送你,你現在就快回吧!
再見!”
舒月說完,眼裡浸滿淚水,跑回家了。
回到大門口時,她己經泣不成聲了。
後第二天在鄰居口中知道,那天夜裡,江鴻在他家的大門外站了很久,才離開。
那就是說他聽到她的哭泣了。
舒月雖然心裡很感動,但她不敢和他多有糾結,她知道自己前途渺茫,也知道他前程似錦,己經是兩條路上的熟悉者了,自己應當放正自己的位置。
不要過多的拖累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