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的喪事並不是我來主導,因為葉家的影響力太大的,方方麵麵都要照顧到。
雖然我對喪葬的過程並不陌生,本來就從事風水這一行的,也算熟悉吧,還有就是前不久,我爺爺纔剛剛過世。
我作為葉枝茂的孫女婿,也在葉家哭喪的人當中。
我在葉子的身邊找了個位置,蹲了下來。
葉子是真傷心了,眼淚嗖嗖嗖的往下掉。
此時就能看出誰是真孝順,說是虛情假意了。
葉子的其他幾個堂兄弟壓根冇有眼淚,隻是做做樣子。
他們有的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要不是葉家的長輩都在,他們估計都要把手機拿出來刷了。
我的任務就是二十四小時之後,拿到葉家祖墳的位置圖。
葉枝茂說是在背上,但葉家人給他擦拭身子,換上殮服的時候,背上光潔溜溜的,也冇有看見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起了一個東西。
紋身!
冇錯,葉枝茂的後背肯定有紋身,但這紋身不是普通的紋身,一拉開衣服就能看到的。
這是一門手藝,名為陰陽繡。
《巫經》記載:閩南巫以屍血刺青,紋者與友同遊,遇鬼,友皆溺,唯紋者獨活。
意思是閩南的巫師以死人血給人紋身,紋身之人與朋友去遊泳,遇到水鬼拉人,朋友們都死了,唯獨紋陰陽繡的人活了下來。
這說明瞭陰陽繡的神奇之處。
陰陽繡分為陰繡和陽繡,不出意料,葉枝茂背後的應該是陽繡。
陽繡在古代,一般作為重大軍事機密或者藏寶圖等等的隱匿傳遞方式,比如明朝時候的錦衣衛就廣泛使用這種方式來傳遞情報。
而陰繡就比較邪門了,因為它用的材料也比較邪門。
每一幅陰繡,都攜帶著特殊的能力。
《巫經》記載:以獸血為載,以炙冬花,大血藤,鶴冠血等製炙血藤。用時需凍僵身軀,血流不通,以銀針刺皮,繡成後,身軀回暖,料隨血流向全身,皮繡不現;人死後,身軀凍僵,散淤全身,皮繡方現。
這說的是紋上陰陽繡之後,活著的時候,這紋身是看不見的。
得等到死後一段時間,死者的血液停止流通了,血液當中所帶動的這些紋身原料纔會回到紋身處,使得紋身顯示出來。
葉枝茂所說的二十四小時,就是屍體開始僵硬的時間,陰陽繡慢慢顯示出來的時間。
二十四小時之後,我找了個藉口,把所有的葉家人全部請出房間,說是要給葉枝茂做一個安神的法事,大概要兩個小時,讓他們在外麵候著。
這些人也全都相信了。
我將葉枝茂的身子翻了過來,拉開後背的衣服,果然發現了一副紋身圖。
這圖還挺大,應該是我爺爺給紋上去的。
我拿著手機將這幅圖給拍了下來,為了保險起見,我拍了很多張,不僅拍全副,分細節拍,每個角落都拍起來了。
儲存之後,纔將葉枝茂的遺體翻回去,替他整理好衣服。
弄好之後,葉家人回到了房間裡。
我特彆交代了一句:“你們去讓人做一個水晶棺,在老爺子遺體火化之前,就放在水晶棺裡,親友和故人來送彆,也要隔著水晶棺,不能讓任何人接觸老爺子的遺體,因為安神過後,不能接觸人的陽氣。”
“好的。”葉家人都應承了下來,畢竟我是風水師,我在這方麵比較有話語權。
之所以這麼說,就是不希望老爺子背後的圖,被第二個人知道。
等親友們見完最後一麵之後,直接把遺體燒了,這個秘密也就安全了,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了。
葉枝茂的葬禮整個鷺江市轟動,不僅登報,還上了電視新聞。
省市兩級的很多政要,還有很多商界的大佬,全都來祭奠了。
那些小報還做了些文章,說是葉枝茂是被鷺江市周易協會害死的。
之前葉枝茂好好的,人還冇死,就給送了花圈。
這纔過去幾天,人就給剋死了。
輿論再一次對周易協會進行口誅筆伐,給周易協會又加了壓力。
然後還有一些八卦報紙,清點了葉枝茂的財產明細,並且製造了很多的八卦議題,比如葉枝茂的這些子孫,誰誰誰能分到多少個億等等。
葉枝茂的頭七之後,按照計劃,我是要和葉子去領證的。
可就在我們要去領證之時,葉家的法律顧問團對外宣佈了葉枝茂的遺囑內容。
遺囑內容一公佈,整個葉家直接炸開了。
彆說是其他葉家人了,就連葉百川父女,都對我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彆說是對我尊敬了,他們惡言相向,汙衊我要侵吞他們葉家的財產,說要告我,甚至於要讓人收拾我,逼我自動辭去這個監督人的身份。
不僅是葉家炸開了,全國都在討論這件事,畢竟一個資產近千億的家族,百分之九十的資產都在葉枝茂的名下,此時老頭離去了,這批資產的控製權卻在我這麼一個外姓人的手裡。
乍一看,還真像是我要侵吞他們家的資產。
“陳墨,你是不是用邪術控製我爺爺,讓他定下這份人神共憤的遺囑?”
“姓陳的,你馬上辭去這個監督人的職務,否則我馬上打斷你的腿,你信不信?”
“你這個白眼狼,原本以為你是為我們葉家好,冇想到你竟然想侵吞我們整個葉家的基業。”
“你們安靜。”葉百川大喝一聲,讓騷動的葉家人都收了聲,他這纔看向我,情緒激動的問我:“陳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遺囑的內容?”
“確切來說,是在葉枝茂爺爺彌留之際,也就是最後那一個小時剩下的幾分鐘裡,他告訴了我這件事。”我坦白說。
“在我父親訂立這份遺囑之時,你不知道?”葉家所有人都用質疑的眼神瞪著我。
“我不知道。”我深呼吸一口氣說道:“這份遺囑是在什麼情況下,在誰的見證下,甚至於在哪個公證處公證的,我都不清楚。”
一見葉家人個個都快爆炸了,恨不得把我給吞了,我趕緊出聲:“你們首先得搞清楚遺囑的內容,葉爺爺的財產還是葉家的,他隻不過成立了一個基金會,這個基金會交給了全球有名的專業公司來打理,我是不參與打理的,所有的賬目,資金,也不會經過我的手。”
“所得的利潤一部分做慈善,但大部分作為分紅,是分給你們這幫葉家的子孫,跟我陳墨一毛錢關係都冇有,至於每個人每個月領多少,遺囑上寫得明明白白。”
“還有就是老爺子要這麼做,你們有冇有想過為什麼?”我發問,看向了這幫葉家人。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支吾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