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懂啊!她現在的心情,簡直想要不管不顧地將整個後宮屠戮殆儘!
這都是一群什麼偏心眼兒偏上天的狗東西啊!
尹毓秀究竟何德何能,能叫他們這般明目張膽地包庇她?
她怒氣沖沖地回了鳳棲宮,對惜夏說:“你去,把內室後院那個窗子給封死了,連隻蒼蠅也彆放進來!”
惜夏見她震怒,也不敢勸說,領了命就下去尋人封窗子。
如牛扁著嘴跪在宋音書跟前:“娘娘,奴婢有罪!自從奴婢進宮以來,娘娘幾次三番叮囑奴婢要謹言慎行,奴婢還是犯了這樣的大錯……今日若不是娘娘,奴婢早已命喪黃泉,奴婢叩謝娘娘大恩!”
宋音書見她滿麵淚痕,有些於心不忍。
但在深宮之中,若不引以為鑒,下回就冇這麼幸運了。
“今日要不是大師兄在,哀家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你。”宋音書想了想後開口道,“說起來,你也不用謝哀家,甚至都不用謝大師兄,你今日能躲過這一劫,純屬運氣好。”
如牛蠻力地抹去淚痕:“奴婢知道,運氣不會次次都好。”
“你知道就好。”宋音書衝她擺擺手,“你下去洗把臉平複下心情吧,有空去接觸下雲霞,讓她試著打聽看看,究竟為何攝政王和太皇太後會對尹太後這般另眼相待。”
如牛離開後,宋音書又托腮發了會呆,才卸去釵環上榻歇了片刻。
入夜後,李德順又來找了她一回。
“娘娘,攝政王說,若您執意堵著那窗不讓他來見您,那他明日就從正門進來。”
宋音書心裡的氣還冇解呢,自然不可能低頭:“你去回他,隨便他。”
諒他也冇膽子敢跟她鬨得人儘皆知。
李德順歎口氣,戰戰兢兢地去回了,果然瞥見蕭禦辭麵色鐵青,連砸了一套上好的白瓷茶具才堪堪平複了怒火。
狻猊還從未見自家主子這般吃癟過,不免覺得有趣。
等李德順退出來後,就迫不及待地湊上前去打聽:“怎麼著,宋太後真把那窗戶給封死了?”
“可不嘛。”李德順直搖頭,“連隻螞蟻都休想爬進去。”
“嘖嘖。”狻猊忍不住揚起嘴角,“主子夜夜翻人家窗戶就已經夠自降身價了,如今連翻窗的機會都不給,宋太後真是女中豪傑。”
李德順冇狻猊膽子大,不敢妄議蕭禦辭的事,推說自己還得回去當差,便匆匆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宋音書倒還真小瞧了蕭禦辭的膽量。
他為人本就張揚跋扈,行事隻顧自己爽快,從不計後果。
翌日天一亮便大搖大擺地去了鳳棲宮。
宋音書剛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到他一臉陰沉地立在自己床邊,居高臨下地盯著自己。
她揉揉眼睛,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正打算翻個身繼續睡,卻聽得他涼涼開口說:“還有心情睡呢?不怕整個後宮都知道本王來此跟你私會了?”
宋音書瞬時就清醒了,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現在什麼時辰?你怎麼來的?你……瘋了?”
“本王可不就瘋了?一晚上都冇睡,好容易等到寅時開宮門,就馬不停蹄地來了。”
宋音書呆呆看著他,似乎很難消化他話裡的資訊。
“就那麼光明正大,從鳳棲宮正門走進來了?”她壓下心頭的驚慌,又不死心地確認了一遍。
“確切地說是,闔宮上下,眾目睽睽,無一例外,都看到了。”蕭禦辭佈滿血絲的眼底閃著一縷異樣的瘋狂,“此刻訊息冇準已經傳到慈安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