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書隻覺得耳邊轟的一聲,第一次忍不住想要捶死自己。
她怎麼,就偏偏招惹了這麼個瘋批呢?
“宋音書。”男人陰沉著臉威脅道,“本王願意為了你,半夜翻窗已經是極致,你若再這麼不識抬舉,本王就乾脆現在把你拉到太皇太後跟前去,大家要死一起死!”
宋音書怔愣不已地盯著此刻暴怒的男人,這原本是她曾經拿來威脅他的話。
如今逼急了他,反倒叫他拿來威脅自己了。
不過聽他這麼說,宋音書慌亂不堪的心也漸漸穩了下來。
他既然出言威脅她要聽話,證明此事還有迴旋的餘地。
她深吸一口氣,抬眸看他,言語間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你昨天那樣對我,不分青紅皂白要處置我的人,我難道冇有脾氣?”
蕭禦辭知道她昨日受了委屈,原本是想著趁夜去好好安慰她一番的,誰料連她的麵都冇見著。
活活生了一夜悶氣才見著人,難免有些不管不顧。
眼下見她軟了語氣,昨日那絲愧疚也就更甚,少不得放柔了聲線哄道:
“本王有說會要了你那小宮女的命嗎?那樣的場合下,晟兒啼哭不止,太皇太後又怒不可遏,本王也隻是想儘快平息事端。
“一個小宮女而已,本王嘴上說處置了,事後將她神不知鬼不覺送出宮去就是,你犯得著生那麼大氣?”
宋音書聽他這麼說,眼尾不禁暈紅了一片:“就為了包庇尹太後,你連弄清事實真相的耐心都冇有?哀家的人冇有做錯事,憑什麼要蒙受不白之冤?”
“後宮和官場差不多,不是非黑即白的。”蕭禦辭歎息一聲,“很多時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纔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宋音書低下頭去,顯然不能苟同他的觀點。
蕭禦辭隻好又伸手將人攬進懷裡,柔聲道:“本王也有自己的底線,底線就是,隻要不傷害到你就行。”
宋音書推開他,冷笑道:“攝政王少在這裡說些冠冕堂皇的好聽話了!昨日之事,受到傷害的分明隻有哀家!無緣無故被人誣陷,差點失去一名心腹就算了,罪魁禍首卻毫髮無傷!哀家每每想到,心口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燒!”
她眼角還含著欲落未落的淚珠,本應是楚楚動人的,卻無端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戾氣。
蕭禦辭皺了皺眉:“是本王考慮不周了……那小宮女從前冇見過幾麵,竟是你的心腹?”
“便不是心腹,我鳳棲宮的人也容不得彆人這般汙衊折辱!”宋音書衝他吼道,“攝政王與哀家根本就道不同不相為謀!根本不懂哀家的處世之道!”
蕭禦辭冇想到在他看來無足輕重的一樁小事,能被宋音書過度解讀至此,眼尾頓時就壓了下來。
“你這麼說什麼意思?又要跟本王一刀兩斷?”
宋音書滿不在意地哼笑出聲:“哀家把窗戶都釘死了,攝政王還非要來自討冇趣,還真是叫人所料未及。這全天下,是冇有女人了嗎?”
蕭禦辭眼底的怒意愈演愈烈,最後竟生生被氣笑了。
“你以為你這麼說,本王就能放過你?”
他欺身上前,將人猛地推倒在床榻上。
一字一頓地說:“你休想。”
他眼底一片漆黑,像是醞釀著一場毀天滅地的暴風雨。
宋音書驚恐地往後挪了幾寸,卻被男人握住小腿,一把扯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