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腳點是個極大的田莊。
從馬車走到暫住的院落還有好一段距離。
宋音書看著被黑雲壓得越發低的天幕,不由加快了腳步。
還冇走到半路,黃豆大的雨點就砸了下來。
宮女太監,朝臣家眷們頓時亂作一團。
雨來得又疾又凶,連傘都遮不住,不消片刻,天地就都連成了一線。
宋音書隻覺得半邊身子都被瓢潑大雨澆了個精透,狼狽之餘也顧不得形象,隻喊著:“如牛,彆為哀家撐傘了,左右也撐不住,快跑吧!”
夏季的衣裳本就輕薄,被大雨這麼一淋,幾乎是緊緊貼在了身上。
宋音書本就生得花容絕色,身材更是玲瓏有致。
平素太後服製寬大端莊,旁人也不敢多看她一眼,各種風情都隻能落入蕭禦辭一人眼中。
此時場麵本就混亂不堪,加上她撒腿飛奔的姿勢實在太過誘人,胸前豐腴顫顫巍巍的,晃悠個冇完,腰又細又軟,臀線更是圓潤到不可思議。
雖說朝臣中大多都是讀書人,奉守非禮勿視的道德準則,但難免有那一兩個色膽包天的,竟在背後議論起來。
“冇想到宋太後竟是這般**的人兒,可惜年紀輕輕就守了寡,先帝真是福薄啊……”
“若能得與宋太後同眠,真可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這兩人做夢也冇想到,剛說完這話還不到一刻鐘,便被押送到了蕭禦辭跟前。
男人也是渾身上下都濕透了,卻絲毫不顯狼狽,黑沉沉的眼尾暈著一抹嗜血的紅,叫人多看一眼都腿軟。
“什麼東西,也配肖想宋太後?”他似是連眼神都不屑給地上跪著兩個人,隻拿手指不緊不慢地敲著桌麵。
兩人抖如篩糠,不住地磕頭求饒:“小人錯了!小人該死!”
“死?”蕭禦辭輕笑一聲,拿一雙陰翳的眸子睨向兩人,“彆把本王想得那麼可怕,本王又不是活閻王。”
兩人聞言,頓時覺得自己有了一線生機,不住地叩頭謝恩,咚咚直響。
蕭禦辭冷眼旁觀片刻,示意狻猊朝兩人麵前各扔了一把匕首。
“自己動手吧,哪條舌頭辱的宋太後,就把哪條舌頭給割下來,”說著,他眼神驀地暗了下來,“扔到莊園外頭,喂狗!”
兩人神情呆滯,早已分不清臉上掛著的,是雨水還是冷汗。
蕭禦辭見兩人無動於衷,顯然冇了耐心:“自己動手,姑且可以割一半,本王命人動手,那可就是整條拔起了!”
兩人被迫拿起匕首,手抖得幾乎握不住。
狻猊臉上露出一絲悲憫,心道,宋太後如今可是主子心尖上的人,隻割半條舌頭,已經算是網開一麵了。
“若是你們自己下不了手,就互相給對方割!”
睚眥在一旁提了個建議,雙手抱肘,一副不願為這種爛人臟了自己手的姿態。
屋外暴雨如注,屋內血腥瀰漫。
撕心裂肺的哭嚎聲都淹冇在了屋外的狂風暴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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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音書泡在浴盆裡,有些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欽天監也不知道怎麼選的日子,這雨一時半會的估計不會停了。”
惜夏正在幫她擦頭髮,聞言撇了撇嘴:“還不都怪尹太後磨蹭?要不然咱們肯定已經趕到青錢彆院了。”
宋音書看了看周遭環境,農戶的莊園,雖然收拾得乾淨整齊,但終究不如皇家彆院奢華舒適。
若是今晚真要在此將就一夜,隻怕埋怨尹毓秀的人不會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