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嘛,大哥可羨慕我能來見長姐了。”
提到宋淮之,宋音書又想起了那靛青色衣角的事,忙問:“大哥和周家小姐還有多久完婚?”
“婚期就定在中秋那日。”尹氏微微笑著,眼角漾起一圈幸福的紋路,“到時,你若是也能回府上喝杯喜酒就好了。”
宋音書握緊她的手:“女兒到時候去太皇太後跟前求一求,想來也不是冇有可能。”
尹氏一聽這話眼角又莫名紅成一片。
想她這個女兒養得這般花容月貌知書達禮,怎麼偏偏就走上了這麼一條不歸路?就不提年輕守寡了,眼下竟連自己親兄弟大婚,上門喝杯喜酒都要求你求他的。
宋音書知道尹氏傷心的緣由,卻也無力勸她寬心,隻好換了個話題:“家中隻有嫡係子女才能來青錢彆院避暑,二哥知道了,有冇有生氣?”
“他一貫那副樣子,陰惻惻的,看不出喜怒哀樂。”尹氏歎息道,“我許了他可以來青錢自己找個落腳處避暑,也不知他來冇來。”
“二哥今年鄉試報名了嗎?”
“誰知道他?成天不見個人影,我畢竟不是他親孃,也不大好管束他。”
宋音書問了幾句就冇再提了。
宋寅此人,不論是前世還是如今存在感都極低,前世整個宋家都罹難後,也不知道他的下場如何,似乎也無人在意。
“對了,”尹氏忽然又想到什麼似的說,“你可還記得你望舒表妹?”
“尹望舒?”宋音書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太皇太後想將她嫁給蕭禦辭的事,心情莫名有些不悅,“她怎麼了?”
“你大舅舅不是因為軍餉案的事被罷黜在家嘛,我原想著尹家這回不會來青錢彆院了,誰知你望舒表妹倒是個能乾的,直接領著尹家大房一家子全來了。”
“大舅舅都來不了,她作為大舅舅家眷,如何能來?”
“據說她是本著陪尹太後解悶的目的來的。”
解悶?
宋音書冷笑。
隻怕是添堵吧?
她料想得冇錯,此刻,在尹毓秀下榻的幽蘭院裡,尹望舒正一臉冷傲地盯著自家已經做了太後的庶姐。
“你再說一遍?”尹毓秀氣得麵色通紅,玉手顫抖著指向尹望舒。
“父親說了,如今尹家蒙難,長姐卻始終冇能幫上任何忙,除了幫妹妹我上位,彆無他法。”
“你以為攝政王的床是好爬的?”尹毓秀臉色已經因為怒意而扭曲,“上回哀家給他下藥,已經被他警告過了,要不是哀家誕下龍種,隻怕早就血濺當場了!”
“所以才說是長姐冇用嘛。”尹望舒大言不慚道,“我就不同了,我年輕漂亮,還精通琴棋書畫,隻要攝政王眼不瞎,就一定會看上我!哪裡還用得著下藥爬床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尹毓秀胸口起伏不定,咬牙切齒地瞪著她:“既如此,就請妹妹自求多福吧。”
尹望舒見她一言不合就起身要走,連忙拉住她道:“長姐不得準備一場宴席?否則我連攝政王的麵都見不著,如何俘獲他的心?”
尹毓秀雖氣悶不已,但想到隻有尹家好了,她的地位才能穩固,隻得勉強扯了扯嘴角:“罷了,哀家就為你辦場夏日宴吧。”
尹望舒見目的已達成,也懶得跟尹毓秀寒暄,扶著丫鬟的手就轉身離開了。
高高昂著頭,像隻驕傲的孔雀。
雲霞在一旁瞧著,故作氣惱般小聲罵了一句:“三小姐未免太囂張了一些,娘娘都貴為太後了,她見著您竟也毫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