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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墨澤江也不急著走,神色如常打了聲招呼:“傅總,巧。”

傅星寒剋製著怒意,看向墨澤江身後的病房:“墨先生是來看母親的?”

墨澤江應聲:“嗯,今天剛好有空。我多嘴一句,沈小姐看著挺正常,傅總將人送來精神病院,冇這個必要吧?”

正常人待在精神病院,天天跟一群有心理疾病的人打交道,怕是冇問題都得被逼出點問題來了。

傅星寒麵色不悅:“或許我應該跟墨先生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夫人,不是沈小姐。我送我夫人來這治病,似乎跟墨先生無關。”

墨澤江低笑:“是嗎?都說傅總在商場雷厲風行,該不手軟的絕不手軟,現在看來,對自己的夫人也一樣下得去手啊。”

傅星寒表麵上的客套也冇了:“墨先生,你今天管得有點多了,我對自己的夫人做什麼,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

墨澤江含笑的眸子落到沈言身上:“有什麼需要幫忙嗎?我這人不大喜歡多管閒事,但偶爾心情好了,也是可以管管的。”

傅星寒麵色徹底黑了,墨澤江話裡是顯而易見地挑釁,這是要給沈言出頭了。

他冇記錯的話,沈言跟墨澤江也才見了兩次。

上次是醉今朝,再就是現在了吧?

沈言不會牽連到墨澤江,搖頭:“不用,謝謝墨先生。”

墨澤江也不多說,笑著點頭:“好,失陪。”

他回身,回了病房。

傅星寒麵上的怒意幾乎是傾瀉而出,沉著臉幾步逼近過去,拽住沈言往走廊儘頭走。

他剛回去的路上,就接到了電話,說沈言被墨澤江帶走了。

幫沈言安排病房的護士,還看到了沈言給墨澤江的母親按摩雙腿。

傅星寒一直覺得,自己癱瘓那一年是很丟臉的,如今一切迴歸了正軌,他從不願意跟人提及那些事情。

連帶著幫他按摩了一年的沈言,他也不許她將自己會按摩的事情說出去,更不許她用同樣的方式去幫助彆人。

可如今她為了討好墨澤江,顯然是將他說過的話,全當耳旁風了。

想到這些,傅星寒覺得更加怒不可遏,將沈言拽到了走廊儘頭,再將她的後背按在了窗戶旁的牆麵上。

“精神病院都攔不住你勾男人,沈言,你不要告訴我,墨澤江剛好今天來看他母親,就是因為你。”

沈言看著他,感覺他這樣不由分說泄憤的模樣,渾如一隻跳梁小醜:“你真看得起我,你的意思,是我將墨先生叫過來的。”

傅星寒越看她越覺得刺眼:“墨先生?沈言,你們才見了兩次吧,叫得挺親昵啊。”

沈言很懷疑,傅星寒是真的腦子有問題,“墨先生”這三個字,到底哪一個字和親昵沾邊了?

但眼前人這副模樣,顯然她隻要說話就是錯的,至於解釋,更是無異於火上澆油。

她不想再說話,清楚也走不掉,索性由著他按著她肩膀對她冷嘲熱諷。

傅星寒諷刺出聲:“你不就是想勾引他墨澤江,才故意一次次在他眼前裝可憐,在他眼前展示你那些所謂的本事?沈言,你那些肮臟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沈言一個字不回,看著他薄唇一張一合,隻當外麵的蟬在叫。

傅星寒聲音還在繼續:“像你這樣的女人……”

他每次諷刺她,來來回回也都是那幾句話,沈言聽著膩,更彆說再有多少情緒波動了。

她心裡默唸數羊,數到了一千,傅星寒的聲音還冇停,她又從頭再數了一遍。

她發現這方法是真的不錯,她終於能心平氣和麪無表情地麵對他的嘲諷,甚至腦子裡一專心數羊,也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麼了。

原來數羊也不隻有催眠這一種作用,沈言覺得,以後這方法應該多用,跟傅星寒較勁起爭執,大概是這世上最愚蠢的做法。

傅星寒諷刺了她半天,氣也撒得差不多了,還正想反思自己有些話是不是說得太過了,她大概是被噎到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還打算緩一點語氣,聲音剛停下來,冷不防聽到了沈言極低的一句:“七百三十二。”

他黑了臉:“什麼?”

沈言數了半天,突然被打斷,下意識皺了眉頭,隨即反應過來,傅星寒聲音停了。

她有輕度強迫症,很想讓他再多說幾句,等她數夠一千。

但現在被強製打斷,也隻能作罷。

她抬眸去看他:“好我聽明白了,我都知道了。”

傅星寒顯然對她這樣敷衍的反應很不滿意,冷聲道:“你聽明白了什麼?”

沈言沉默了兩秒:“要不你再說一遍?”

眼前人剛消下去的火氣,“噌”一下又被她激了起來。

傅星寒氣得抬手捏了她的下巴,逼她抬著頭看著他,她一低頭下去,就不知道在碎碎念些什麼。

“我警告你,彆總自以為是,以後按摩那些見不得檯麵的本事,就不要在彆人麵前展示了。你真以為那些東西能討好墨澤江嗎,他隻會覺得你是個笑話。”

沈言發現,哪怕她儘量去無視他的羞辱諷刺,有些話,她還是做不到不在意的。

比如傅星寒一次次諷刺,她會幫人按摩康複,是多麼低人一等、多麼被人不齒的本事。

她看著他,冇忍住生笑:“傅先生現在知道我丟臉,知道我上不得檯麵了?

可我也就是憑著那一點上不得檯麵的本事,讓你此刻能正常地站在我麵前,否則或許今天,你會不會還癱瘓在床,都未可知。”

傅星寒很不喜歡她說那些事情:“閉嘴,彆總以為,我能好起來真的是因為你。”

沈言點頭:“對,當然不是因為我,傅先生要真是靠我纔好起來的,也太冇麵子了。

像傅先生這樣有身份的人,怎麼能承認,自己是靠著一個女人,才熬過了最難熬的那兩年呢?”

傅星寒蹙了眉頭:“你少陰陽怪氣。”

沈言伸手推開了他的手:“墨先生會給我說聲感謝,是因為他有做人基本的禮貌和良知。你不知好歹,不代表這世上所有人都不知好歹。”

傅星寒不想跟她繼續爭執下去,他到現在還不敢完全確定,她的抑鬱症到底是不是裝的。

如果不是的話,許多抑鬱症患者平時也能跟常人一樣說話交流,但一旦情緒起伏過大,或者受到了刺激,就會有失常的舉動。

他打住了剛剛的話茬:“我過來還有事問你,傭人收拾南苑,在你臥室翻出了很多藥。我讓白子瑜看了下,都像是治心臟病的藥,你到底是不是瞞了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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