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黑字,許那聖上墨筆一揮,無需下詔,你這賤命,就該滾去見那老閻王咯。”
北蘭國的京城,夜色明亮,高處望去,萬家暗淡,僅有夜色,照得屋簷輪廓。
城牆邊內有座驛站,站內堂中坐著一中年老者,陰暗的視角下,未見其麵目。
見他衣裳華貴,或許是朝堂重臣,身上穿著隻是便服暫不知官至幾品。
他拿起一盞熱茶,微抿兩口,輕聲道:“你可想好,此事該如何了,可全靠你自己想如何表態了。”
那中年老者足下跪著一人,嗚嗚咽咽地,那頭抬了起來,麵目肮臟,己是淚涕不分。
“大大大大...大人,我...我不想死啊!
我不想死啊!
求大人放過我!!!
我我怎麼都願意乾!”
這中年老者,倒掉手中的那盞茶,說道:“你要清楚,這事後是有代價奪取,你等著罷。”
話落,中年老者踏出驛站,隨行的還有六位奴仆模樣的壯丁,麵相嚴肅,身形硬朗板正,自是軍隊裡的人。
其一人肩上扛著死屍,一身紫袍,自然又是朝廷重臣。
若此人死在驛站,不是站內人所殺也難辭其咎。
那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人,須是那驛長了,他踉踉蹌蹌地起身,發怵的情緒久久不能平複。
驛站內不明不白死了個朝廷重臣,前麵那老者又突然造訪此處,那一瞧就知不是宮內權貴就是太守太尉之類的朝廷官員,驛長心想。
他心顫顫道:“不過纔剛上任幾日啊,老天爺是在玩我呐...”翌日大早。
京城內就有一大事傳的沸沸揚揚,有個禦史大夫死在自家廳內,名為陳自如,死的極其難看。
這人或許就是昨夜死在驛站的從三品。
據仵作初步現場驗屍,說是被毒死的,在死前受過毆打拷問之類的虐待。
此事在京城傳開,自然成了近日頭條。
當今皇帝必然大怒,命那大理寺卿儘快拿下凶手,畢竟身隕的不是那種普通小官。
可惜的還是那陳自如一生清廉聖潔,是個好官,不知是招惹了何人,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京城內有座茶閣,屹立於太明湖邊,氣派的很。
這茶閣牌匾上寫著兩大字,名字大雅,取做白鷺,據說是太師魏然提的字。
茶閣連著好幾座,最高的足有三十餘丈,頂樓幾層,是觀賞那太明湖的最佳場所。
與友對坐品茶,暢談家國,儘賞湖邊美景,卻是愜意。
此處多是文人墨客、公子美人、才子才女者。
而禦史大夫身死廳中,此要聞會是這幾日在茶閣中呶呶不休的事。
閣頂上小很多,隻供著數十間,非那特殊日子,平常日子並無人取坐,今日卻占有一人。
那人身著黑綠大袍,紅色花邊,他坐姿豪邁,倒是毫無與這茶閣之處的雅興。
手中的茶,一乾而盡,飲茶如飲酒。
隻是人有些飄飄然,披頭散髮的,髮帶壓於摺扇之下。
自話道:“禦史大夫身死,應派大理寺纔對,在下不過一閒雲野鶴,草民罷了。”
“公子不必自貶,公子能力,我家皇子是知道的,況且我家皇子說了,隻要你看了此物,斷然不會拒絕。”
說話的是太監模樣的人,聲音中性,他正站在尾處,正好被屏風擋住。
這太監正想將手裡的精緻短刃遞上前來,卻被出聲阻止。
“不必了,既是二皇子的委托,在下自然不會拒絕,你請回吧。”
太監道:“那此事就拜托公子了,老奴告退。”
他將摺扇下的髮帶繫好,真麵目才顯現出來,這臉絕稱得上玉質金相,隻是這臉頰微紅,如飲酒微醺一般,有那醉玉頹山的模樣。
他歎了口氣道:“像如今這飲淡茶,賞美景的日子可不多了。”
雖然他本對這樣的雅興之處不太感興趣,不如街上酒館來得實在,不過為了應付那群該應付之人,近年來倒是茶閣的常客了。
他拿起摺扇,再倒一盞茶,同樣是一飲而儘,就下了茶閣,朝那大理寺走去。
這大理寺也是氣派,牌匾的字極雅。
隻是比起鬨市隻有安靜,他輕敲門環,用著不大不小的嗓門喊道:“方玉山求見。”
不久自有人開門,瞧那人文質彬彬的,著裝奢華,一臉的狐相,笑的時候一股如奸人般的氣質,他道:“方大學士,怎現在就到?
請。”
方玉山摺扇搭上他的肩上:“必如是,瞧這麵相,是升上少卿了?”
那必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