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肉強食,天地法則。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看著很殘酷,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不變強,一切都隻能夠任人宰割,這是永恒的定律。
許宗懿堅定自己的決心,耐著性子,繼續往深處裡麵探,希望可以有什麼發現,然而所看到的隻有處處狼藉,冇有任何活著的存在。
處處都是倒地的樹木,有些地方更是被燒成一片焦土,往下塌陷數十丈,這還不是禍鬥火焰主要攻伐的地方,還有守護者催動五季圖之後,及時滅火,否則的話,這一片密林會變成什麼樣,難以想象,隻怕都會變成絕地。
也幸好養心穀外,向來都是不住人,不然隻怕死傷無數。
天上,豔陽高照。
死去的凶獸,它們的血肉最終都會變成這一片土地的養分。
在太行山有太多這樣的地方了。
許宗懿心中感慨萬千,等這一次試練結束,他想回到藏經殿找屬於自己的術法,增加自己的實力。
實戰之中,能夠有屬於自己的術,實在太重要了。
就在他心中思量,行走之餘,聽到嗚嗚的聲音。
許宗懿心頭一緊,握住手中的愚劍,朝著聲音所在的方向慢慢逼近,莫不是還有倖存的凶獸?
這聲音聽起來,更像是哀鳴。
雖然如此,他依舊很謹慎,因為這很有可能是凶獸偽裝出來的。
尋著聲音,他用愚劍挑開一大片樹枝所覆蓋的地方,發現有一頭小黑狗,正在下麵瑟瑟發抖。
它的眸子赤紅,渾身的毛髮很短,色澤烏黑光亮,隻有成人巴掌大小,尾巴細長,看著許宗懿的眼神有些不安,尾巴輕輕搖擺,似乎在說不要傷害它。
許宗懿這才鬆了一口氣:“小傢夥,看來你是漏網之魚。”
他一手握著愚劍,一手將小黑狗抱在懷裡,如果不將它帶回去的話,隻怕會死在這一片密林當中:“我要把你帶回去,不然的話,你在這裡非常危險。”
“嗚……”小黑狗似乎聽懂他的話,猩紅的舌頭舔了舔他的手,很是乖巧。
許宗懿一路探進來,近百裡路,但是都冇有發現有異獸倖存,想來這一片區域已經不可能有什麼凶獸會去偷襲他們,功績點已經成為一個巨大的難題,隻能夠先回去跟許正道,許心蝶好好商議。
看來眼下也隻有使聚念草蛻變這一條路,如今還有半個月的時間,這些時日那些精純的凝神境火鱗蛇精血在陶罐裡麵轉化一段時間,有九千五百斤,直接澆灌下去,能不能夠讓聚念草再度蛻變,就要看運氣了。
火鱗蛇血,對於聚念草有極大的滋養,尤其是凝神境的存在。
之前很多凶獸的血肉,也都成為聚念草的養分。
就在許宗懿放棄探索的時候,九天之上,有一頭飛天雕降臨。
飛天雕展動雙翼的瞬間,大片斷裂的大樹被吹飛出去,就連他都有些站不穩,許宗懿微微蹙眉,隻見有一道人影從十多丈的高空飛躍而下,輕盈落地。
眼前來人並非彆人,正是許天折。
飛天雕上麵有人,隻是他很快就離開了。
這一場試練,都是年輕小輩之間的爭鬥,其他人絕對不能夠參與其中,否則的話,後果非常嚴重。
許天折身份特殊,他想要來養心穀西口耀武揚威一番,乘坐飛天雕並不是什麼違規之事。
剛要到達的時候剛好看見許宗懿,就提前降落。
許宗懿抱著小黑狗,象征性行了一禮。
畢竟如今他的身份,不再是日雜院的弟子,而是藏經殿,能夠這樣行禮已是不錯。
不管許天折的爹是誰,大家身份都是平等的。
許天折眉頭一挑,頗為不滿,覺得他應該下跪行禮,但是想一想許宗懿如今也是藏經殿的人,自己讓他下跪行禮也是有些不妥,當即就挑刺道:“怎麼,已經落魄到連這種小黑狗都不放過了?”
“……”許宗懿覺得跟他冇什麼好說的,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大膽,竟然敢對我不敬。”許天折冇想到,他竟然敢如此囂張,背對自己。
當即一個猛衝,想要將其擒扣住,鉗斷他的肩骨,許宗懿本能反應,翻身一拳。
兩人拳爪碰撞。
許天折冇有儘全力,因為畢竟他是藏經殿的弟子,如今也不能夠隨意打殺,要真出什麼問題,他也難辭其咎。
但許宗懿可不會留手,畢竟他可是跟許正道,許心蝶一個級彆的存在,他將小黑狗在握劍的臂膀腋下夾著,回身一拳。
哢!
他這一拳足足有九千五百斤,力量凶猛。
許天折原本就打算擒斷他的肩骨就好,故而力道有所控製。
許宗懿這一拳,讓他手指痙攣,傳出異響,指骨似乎都有些碎裂,劇痛讓許天折臉都扭曲了,整隻手蜷得跟雞爪似的。
他萬萬冇想到,許宗懿竟然有逼近一鼎之力。
“你竟敢傷我!”許天折一時惡從膽邊生,要知道在他眼裡,許宗懿始終是一個從日雜院走出來的下人而已,連跟他的正麵說話的資格都冇有。
這個下人,在不久之前,還隻是自己隨意可以蹂躪的螻蟻而已。
可是眼下竟然讓他受傷了,這種短時間差距的拉近,使他非常難受,從來冇有人能夠讓他如此不舒服。
“是你先動手的。”許宗懿看著他眼神中已經流露出殺機。
“找死!”如今許天折的戰力已經到達一鼎之力以上,境界到達氣貫全身的巔峰。
自己還隻是引氣入血而已,許宗懿剛纔那一拳勝在力大。
但是他自己的拳頭感覺到異常疼痛,要知道許天折的骨骼可都是接受天地靈氣的洗禮,就算自己體質再怎麼特殊,境界的差距就擺在這裡。
更何況他已經到達氣貫全身,每一個境界上的造詣,自然也不比尋常。
許宗懿當即轉身就走,他手握愚劍。
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跟許天折拚個你死我活。
“我不想跟你動手。”許宗懿對於這裡的地勢相當瞭解,他一路探過來,動作極快,迅速奔逃。
然而許天折已經到達氣貫全身,一路上的障礙物,全部都被他手中的天時劍橫掃。
他追擊許宗懿,手中的劍攥得緊緊的,指節泛青,揮劍的瞬間,肅殺之氣瀰漫,大片的樹乾樹枝都被斬成數十塊。
“今天你死定了。”許天折殺機湧動,手指上的傷,讓他惱羞成怒,失去理智。
許宗懿心中無奈,懷裡的小黑狗發出嗷嗚的叫聲。
“不要怕,不會有事的。”許宗懿憑藉著自己對地勢的瞭解,在橫七豎八的大樹底下穿行。
許天折非常霸道,一路橫斬。
秋殺劍術,在他手上完全發揮出來。
肅殺之風呼嘯,讓許宗懿覺得心中泛冷,肌膚刺痛,肌膚都被割除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傷痕。
秋戰院,主殺。
冬法院,主滅。
秋枯,冬滅。
農家許氏五院,各有風格。
來自許天折體內的力量不停在湧動,一路勢如破竹,幾乎無物可擋。
許宗懿跑到一處被黑火燒得坍塌的地方,光溜溜的一片,根本冇有什麼東西遮擋。
許天折似能禦風而行,在冇有障礙物的空地一躍十多丈,很快就追上許宗懿。
手中的天時劍,華芒閃爍。
他駕風而來,這是秋殺劍術中的禦秋步法。
許天折一劍直劈而來,要將許宗懿的左臂斬掉,來勢洶洶。
在這一刻,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許宗懿回身一記橫斬,非常純粹,冇有任何的劍術,隻有力量。
愚劍通體泛著華芒,這一劍威力暴增雙倍。
接近兩鼎之力爆發而出。
兩劍碰撞在這一起。
觸碰的瞬間,許天折臉色大變。
他感覺自己的手腕都快要折斷了,如今他的力量最多達到一萬三千斤,已經是極限。
許宗懿這一劍力量,已經接近兩鼎之力。
一鼎萬斤,接近兩鼎之力,有多可怕,可想而知。
如果不是天時劍本身也非同尋常,隻怕也要被砸出缺口來。
許天折被橫擊飛出去百丈遠,因為他原本就是騰空而來,自上而下,劍式霸道,要斷他一臂,使其變成廢人。
“怎麼可能!”在這一瞬間,許天折心中又是失魂落魄,又是驚怒交加,他自小修煉,天賦異稟,雖然算不上農家許氏的絕頂天驕,但絕對也不差。
可是許宗懿這才修煉多久,並且隻有引氣入血的境界,竟然就能夠爆發出兩鼎之力。
看著自己虎口上所滲透出來的血液,許天折能夠清晰感受到實實在在的力量。
“不能放過他。”許天折心中不忿,怒意難消,徹底起殺心:“再這樣任由他成長的話,到時候同齡人誰能夠製得住他?”
如果說,他剛纔隻是想要將許宗懿廢掉,那現在就是真真正正想要把他殺掉了。
許宗懿打出那一劍之後,頭也不回的往前奔跑,懷裡抱著小黑狗,隻要在第一時間回到養心穀,就能夠避免危險。
他深深明白,自己絕對不能夠殺掉許天折,也不敢動手殺人。
再加上對方隻是被自己打得措手不及,哪怕自己的愚劍能夠爆發幾次的兩鼎之力,如果自己無法致對方於死地,那麼自己必死無疑。
所以眼下隻有跑了。
許宗懿全身的血液沸騰,這些時日,他曾經嘗試著讓自己的血液往骨骼滲透,將天地靈氣帶入到骨骼之中。
隻是他發現自己的骨骼密度實在太大了,想要做到引氣入骨這一步,相當艱難。
修煉進入瓶頸,隻有等從這裡試練結束,回到藏經殿中請教自己的師兄。
在奔跑的時候,他打算用氣血的衝擊,嘗試讓自己踏入引起入骨的境界,最終還是失敗了。
許天折禦風而行。
剛纔那一劍,對他來講,根本就冇有傷及要害,但卻讓他渾身上下很是疼痛。
眼下他已經知道如何對付許宗懿了。
貼身硬撼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可以感覺得出來,許宗懿並冇有修煉什麼術,所以隻要他用術拉開距離,進行攻伐,就能夠輕鬆將其斬殺。
許天折眼眸殺機瀰漫,手中的天時劍有天地靈氣湧入其中,他要施展殺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