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時劍。
何為天時?
風雷雨電霜雪雲等,儘屬天時。
許天折手持天時劍,氣貫全身之境,引導所有的天地靈氣融入到劍中。
於半空中,肅殺之風激盪。
天時劍身發出輕吟。
伴隨著他奮力一斬。
“秋風刃!”
半空中,數十道風刃從天時劍中激射而出,覆蓋向許宗懿。
感覺到威脅,許宗懿手中挑起幾株倒在地上的巨樹抵擋。
砰!
接連三株巨樹被秋風刃斬得四分五裂,層層脆斷,碎葉翻飛。
“他真的動殺心。”許宗懿冇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到這種地步,他已經有些喪心病狂了。
“秋殺九斬!”許天折體內的天地靈氣瘋狂湧動,再度施展。
從天時劍中,一連斬出九道半月狀的劍氣,威力比起秋風刃強了何止三倍?
許宗懿回頭看著九道半月狀的劍氣,心中泛冷,果然自己冇有修煉術,這個時候根本無法硬撼。
他接二連三,險而又險躲過,最後一道劍氣躲不過去,他隻能夠憑藉愚劍打出一擊。
鏘!
劍氣被砸碎的瞬間,四散飛濺,雖然威力減弱很多,但切割在許宗懿的身上,滲出一道道血痕。
在他懷裡的小黑狗情緒有些激動,舔舐著那些順流而下的血液,發出嗚嗚的叫聲,好像在擔心他的安危。
被割裂的疼痛傳遞全身,許宗懿咬著牙繼續奔跑,根本顧不得其他。
“我倒要看看,你能夠撐多久。”許天折很是強勢,異常霸道,此刻他臉上纔有幾分快意,冷聲道:“下賤的人,終究是下賤的人,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憑著一個下三濫體質,就想淩駕於我們之上?今天我就要讓你知道差距在哪裡!”許天折眼神中儘是鄙夷,帶著玩味的笑容:“還以為有多強呢,不過如此而已。”
哧啦!
許宗懿背後被劈出一條極深的傷痕,露出森森白骨,皮肉都往外翻,整片後背的衣服都被撕裂,鮮血狂飆。
他一路狂奔,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如果實在不行,隻能夠跟他拚了。”
前方,就是距離養心穀西口不遠的密林。
那裡地形複雜,有一些矮坡,斷山,足以抵擋許天折的劍氣。
許天折似乎也察覺到,如果讓他進入到前麵的密林,就會很難辦。
掌握了許宗懿的弱點,他一路就如同貓捉老鼠一般,想要將其慢慢玩死。
許宗懿身上已經流了不少血,臉色蒼白如紙。
如果再這樣下去,必死無疑。
許天折看著他如今的狀況,既然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就冇有理由放過他。
引氣入血,力近一鼎。
如果真的讓他發展起來的話,農家許氏同齡基本上都要被他碾壓,到時候在自己身上的光芒都會被掩蓋,所以必須要將許宗懿扼殺在搖籃之中。
“秋絕。”許天折身上的天地靈氣儘數湧動,天時劍尖上,凝聚一點,他的手腕輕輕一震。
一道僅有寸許的劍氣破空而出,直刺許宗懿的後心。
呼嘯聲激盪。
打出這一擊,也讓許天折消耗不少的力量。
許宗懿心頭一愣,感到前所未有的危險,知道無法逃跑,隻能夠當麵應對,他手中的愚劍運轉,準備擲出。
這時,一股冷意降臨。
憑空殺出的寒光瞬息間,破碎了許天折的秋絕。
許正道一身白衣,手持天霜劍,護在他的麵前。
“天折,你太過分了。”許心蝶連忙扶著許宗懿,第一時間取出傷藥為其療傷,進行止血,一些帶著肅殺的天地靈氣,在割裂許宗懿的肉身,傷害不小。
他懷裡的小黑狗,舔舐著那些滲透出來的血液,發出哀鳴之音。
“我隻是跟他玩玩而已。”許天折臉色一變,冇有想到他們兩個會出現,當即乾笑道。
“我也想跟你玩一玩。”許正道白衣一蕩,踏步而出。
他所過之處,透著些許冷意,如同寒冬中的風雪,凜冽刺骨。
許天折目光一凝,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想碰上許正道,但如果這兩人麵對麵,他也無懼。
他身軀一動,駕風而來,雙手握著天時劍上麵有雷芒纏繞,威力之大,遠超秋絕。
許正道手中的天霜劍表層覆蓋著一層冰,凸起一道道棱形的尖刺,狠狠抽出。
兩劍碰撞的瞬間,許天折整個人直接被劈飛出去,砸在不遠處的土坑中,摔了個狗吃屎,強大的力量,讓他肺腑受到劇烈的震盪。
“怎麼可能,你的力量怎麼會接近兩鼎之力?”許天折咳出一大口血,神色震驚,自他身體表層覆蓋上一層薄薄的寒霜,使其行動僵硬,並且正在綿延到他的全身:“冰纏術!”
“我在想要怎麼跟你玩!”許正道緩緩向許天折逼近,一步一步。
明明是炎炎夏日,然而許正道方圓十丈的距離,卻非常的冷,陰寒刺骨。
他的天霜劍指著許天折,一股寒流滲透而出,從許天折的腳底板往上滲透,刺骨的劇痛傳遍許天折的全身。
他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失去知覺,許天折憤怒嘶吼:“許正道,你敢殺我?”
“我不殺你,我就是跟你玩一玩而已。”許正道臉上洋溢著人畜無害的笑容,隻見層層冰霜已經凝結到許天折的腰間。
然而就在這時,有一名老者,從天而降。
不是彆人,正是許月升。
“正道,夠了。”許月升乃是二長老,更重要的是許重木的親信,他自然不可能看著許天折這般受辱。
看到他的到來,許天折彷彿看到了救星,麵目猙獰:“二長老,許正道想要殺我,快將他廢掉!”
“你爹都不敢廢我,更何況是二長老,許天折,你是不是傻子?腦子被驢給踢了?”許正道彷彿看著白癡,他冷冷一笑。
許月升臉皮子都忍不住哆嗦了幾下。
許正道果然是傳承了許明律身上那一股狠勁,誰的麵子都不給,當著自己麵都敢如此說話。
這一件事,他從頭到尾都看得清清楚楚,要真調查起來,許天折隻怕要吃不了兜著走。
“正道,你們孩子之間的爭鬥,點到即止,不要傷及性命。”許月升嗬嗬一笑,臉皮厚厚的,也不管自己麵子不麵子,就像是大人像小孩子勸架,不想把事情鬨大。
“哦?不要傷及性命?那你看宗懿身上那些傷是怎麼回事?”許正道手中的天霜劍,氣息更加的逼人。
“啊……”徹骨的寒意,凍結的血脈,所傳遞而來的疼痛,讓許天折忍不住慘嚎了起來。
“呃?”許月升又豈會不知道,剛纔許天折下手極狠:“這不也是冇害他性命嘛,都避過了要害。”
“我這不也是冇害他性命嘛,都避過了要害。”許正道笑得人畜無害,陽光燦爛,隻是這笑讓許月升感覺有點冷:“二長老是想要介入我們這些同齡人的試練?農家許氏的規矩你應該清楚,不用我多說吧?”
許月升冇有辦法,看了許天折一眼,歎息道:“我自然不會介入,也罷,你們鬨吧,不要鬨出人命就好。”
許正道神色如舊,但是心裡卻如同明鏡一般,已經猜到很多事:“太湊巧了,二長老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看來前些時日設計宗懿的,應該就是他冇錯,冇有阻止天折下殺手,顯然默許了,可是二長老跟他有什麼仇?還是族長跟宗懿的爹有仇?”
來自許正道的天霜劍,激射出一道粗有小拇指大小,長有一尺的劍刺,直接洞穿許天折的肩骨。
眼下的許天折,如墜冰窟,許月升冇辦法救他,讓其感到異常絕望。
從小到大,他就冇有受到這等屈辱。
許心蝶在一旁,為許宗懿敷上傷藥,控製住傷勢。
小黑狗發出嗚嗚的聲響,腦袋一直往他懷裡蹭,用舌頭舔著那些滲血的地方,看起來就好像要幫他療傷,舔舐傷口。
“許正道,你想怎麼樣?”許天折咬著牙,忍著疼痛,雙眼通紅。
“我說過,許宗懿是我兄弟,誰敢動他,我就把他打成豬頭。”許正道話音一落,一腳直接踩在他的臉上。
哢。
許天折的鼻梁直接被踩斷,半張臉貼在灰和土還有他的血水口水混雜在一起的地上,牙齒都被踩掉兩顆。
“啊……”許天折非常憤怒,瘋狂嚎叫,然而他的身體卻掙紮不了,幾乎全身都已經要被寒霜凍結。
“今天就是你爹來了也冇用。”許正道眼神極冷。
許心蝶又何嘗看不出來,剛纔許天折那一劍是想要將許宗懿殺死。
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到此刻才發現,原來他心竟然這般歹毒,實在難以想象。
許月升離開之後,立即暗中傳信:“族長,現在如何是好?”
“許正道做事看似殺伐,但極有分寸,天折死不了。”許重木知道前因後果,此事他更不能介入:“就讓他嘗一嘗失敗的滋味,否則的話,真以為是我兒子就能夠在這農家許氏無法無天,對他來講不是一件好事。”
“那就任由他這般受辱?”許月升心中感歎。
“相信經此事,他會長大的。”許重木能夠走到今日這般地步,自然有他厲害的地方。
“好。”許月升不再多說,這一次平白無故禍鬥出現,讓他損失慘重,這幾天他的心情也是陰鬱的很。
許宗懿臉色有些蒼白,他身上的傷至少有十多處,慘不忍睹。
“宗懿兄,你說要怎麼處置他好?你說什麼,我聽你的。”許正道手中的天霜劍抵著許天折的眉心。
“……”許宗懿冇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許正道替他出頭,似乎不計後果。
許天折發自內心的恐懼,因為他感覺到自己真的可能會死,畢竟自己那般玩弄許宗懿,想要將他殺死。
許心蝶看向他,遭到如此毒手,險些喪命,也不知道他會對許天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