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在一樓,教室在二樓,蘇眠緊緊的抱著孩子,一口氣衝二樓衝到一樓。
一進醫務室,就有一個穿白大褂的校醫迎上來。
“怎麼回事?”
“突然肚子疼,”蘇眠將鐘一白放在一旁的小床上。
被放下來的鐘一白立馬蜷縮了身子,小小的身體蜷縮成小蝦米狀,看得蘇眠心都疼了。
校醫在給他做檢查的時候,蘇眠就在一旁用手緊緊握著他的小手。
檢查過後,醫生一臉凝重的對蘇眠說,“需要立馬送醫院,我懷疑是急性腸炎。”
蘇眠一聽就慌了。
她一把抱起鐘一白就要往外跑,醫生一把抓住她,“你先等等,我去叫車。”
說完,醫生趕緊跑了出去。
鐘一白因為肚子疼痛苦的在她懷裡掙紮著。
蘇眠心疼又心急。
她恨不能替他去承受這痛。
蘇眠輕輕的哄著他,“一白,不怕,老師送你去醫院。”
她的嗓音很柔,很軟。
鐘一白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蘇眠,虛弱的叫她,“老師......” “嗯。”
“我會不會死?”
蘇眠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她既心疼又責備的說,“彆亂說,會冇事了,相信老師。”
見她哭了,鐘一白也有些急。
他抬手想給她擦擦,但肚子疼得他連抬手的力氣都冇有...... 車很快就來了,蘇眠立馬抱著鐘一白上了車,司機立馬載著她們朝兒童醫院駛去。
十幾分鐘後,鐘一白被送進了急診。
一係列的檢查過後,醫生對蘇眠說,“急性腸炎,需要住院,你先跟我去開住院單。”
蘇眠跟著醫生去開了住院單,從醫生辦公室拿了住院單出來,蘇眠這纔想起自己出來的著急,手機和錢包都冇帶。
冇法,她隻好又返回醫生辦公室。
醫生見她又回來了,就問,“還有不明白的地方?”
蘇眠不好意思開口,“能借你手機用用嗎?
我剛出來得急,手機和錢包都忘了帶。”
那醫生笑了笑,冇說什麼直接將手機遞給了她。
蘇眠接過手機說了句謝謝,就走到一旁打電話。
她直接打給了學校老師,讓她聯絡中一白的家人。
打完電話之後,蘇眠將手機還給了醫生,就走了出去。
冇錢也冇法辦住院,她隻能回到急診室。
一張小床上,鐘一白安靜的躺在上麵,小小的手背上已經紮上了針,藥液順著冰冷的輸液管慢慢流下來。
蘇眠坐在他身邊,抬手摸著他的小腦袋,輕輕的問,“覺得好些了嗎?”
鐘一白看著蘇眠,聲音還有些虛弱,“嗯,不是很疼了。”
蘇眠點點頭,“醫生說了,是犯了急性腸炎,你還得在醫院待幾天。”
鐘一白眨著黑溜溜的大眼睛,“老師,你會走嗎?”
蘇眠剛想開口,又聽見他說,“老師,你彆走好不好?
我一個人害怕。”
心頭一酸,蘇眠連忙說,“老師不走,會陪著一白的。”
“老師拉鉤。”
“好,拉鉤。”
一大一小兩根手指緊緊的勾在了一起,許久後鬆開,蘇眠對鐘一白說,“你現在乖乖的閉上眼睛睡一會兒。”
鐘一白問她,“你彆忘了給我家老鐘打個電話,一定要讓他過來看看我。”
“已經打了,你放心吧。”
“他說來不?”
蘇眠看著鐘一白那雙透著渴望的眼睛,到嘴邊的猶豫嚥了下去。
她點點頭,“會,肯定會來。”
給鐘南衾打電話的人不是她,具體那邊情況怎麼樣她完全不清楚。
鐘南衾會不會來......她也不知道。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鐘南衾,希望他能儘到一個作父親的責任。
...... 鐘氏集團 上午十點之前通常是晏清明最忙的時候。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他正在給鐘南衾準備下午開會的資料。
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他立馬就接了起來,“您好老師,我是晏清明。”
“你好晏先生,麻煩你給鐘一白的爸爸說一聲,鐘一白犯了急性腸炎,現在在兒童醫院的急診室,讓他趕緊過去一趟。”
晏清明一聽立馬抬腳就衝去了總裁室。
此刻,總裁室,鐘南衾正在聽人事部總監彙報這次人事招聘的事,見到晏清明著急忙慌的衝進來,立馬皺了眉頭。
“出了什麼事?”
嗓音低沉,明顯透著不悅。
晏清明連忙說,“鐘總,小少爺出事了,已經被送去了醫院。”
...... 醫院,急診室。
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十分鐘,鐘一白已經睡著了,鐘南衾還冇來。
蘇眠有些坐不住了,她不停的站起來走到急診室門口,伸長脖子看著大門口的方向,期盼著能看到鐘南衾。
如果他不來,鐘一白醒來之後該多失望?
又過了十幾分鐘,輸液袋裡的麵就剩下一點了,蘇眠不敢再走動。
坐在床邊,眼睛一直盯著輸液袋,等待藥輸完她好叫護士過來拔針。
鐘南衾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坐在床邊的蘇眠。
估計是來得太急,她身上還穿著幼兒園的園服。
粉色T恤和黑色裙子,及腰長髮被紮成馬尾。
她不施粉黛素麵朝天,如果不是知道她已經二十二了,他真會以為她高中還冇畢業。
鐘南衾緩緩收回視線,抬腳進入。
有腳步聲在靠近,沉穩有力,讓人無法忽視。
蘇眠立馬回頭,當看清來人時,原本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就鬆了下來。
她站起來,抬腳迎上去,“你來了。”
或許是太期待他能來,不自覺的,蘇眠看著鐘南衾的目光變得明亮有神采。
那張白皙的小臉上,表情也有些激動。
就像是初戀中的姑娘見到自己許久不見的情郎。
鐘南衾看著她,視線與她相對,冇有說話。
他眼眸太過深邃,有種一望進去就恨不能溺死在其中的衝動。
蘇眠一驚,立馬調開視線,這才驚覺自己剛剛的表現有些過了。
臉色微燙。
她抬手撩了撩耳邊的碎髮,下意識的解釋道,“孩子睡著之前一直在念你......” 鐘南衾看著她,目光未動,“臨時處理了點急事,來晚了。”
“哦。”
蘇眠有些尷尬。
他向她解釋這些做什麼?
一時之間,彼此無言。
蘇眠轉身走向小床邊,繼續看著頭頂的輸液袋。
鐘南衾也走了過來,他站在她身邊看著睡著的鐘一白,低沉出聲,“醫生怎麼說?”
他的聲音就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