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也就五個,還是輪流上班的。
她來到門診處,見裡麵冇有患者,她才敲了敲門進去。
醫生看到她愣了下,昨晚江瀾被送來的時候,他們幾個醫生都被喊來加班了,自然也認得出她。
當時要轉大醫院去的,隻不過江瀾冇有家屬,就隻好讓她留在這治療。
“你身體感覺怎麼樣?”醫生說這話,將筆和紙推到江瀾麵前。
江瀾拿起筆在紙上寫道:醫生,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樣了?
醫生看到她的字,沉默了會兒說:“我怎麼跟你說呢,雖然他命挺大的,但你這個胎兒很弱現在,就算是保下來了,後麵也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甚至是胎不長,也就是說胎停。”
醫生頓了頓,說:“我的建議是,讓他流掉,對你和對胎兒都好。”
江瀾聽到這番話,她不知道是該高興孩子還在,還是該難過醫生的話。
她繼續寫:為什麼?
醫生耐著性子道:“胎兒發育不良,可能和你平時的習慣飲食之類的有關,再加上這次動胎氣,所以小姑娘,趁著現在流了吧,不然等後麵再流的時候,你會更遭罪。”
江瀾抿著唇,她冇有著急答應醫生。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孩子,孩子是她的希望,如果她要流了,昨晚就不會豁出去砸玻璃。
她會選擇和這個孩子,一起死掉。
醫生還在勸她,江瀾在紙上寫下:我想留下。
醫生蹙了蹙眉,“你這孩子是一點不聽勸,你要留下,以後遭罪的可是你自己啊。”
江瀾點點頭,寫道:我知道,謝謝您醫生,任何後果我都可以承擔。
看到這行字,醫生也歎了口氣,“行吧,既然你這麼想,就不勸你了,回去休息會就出院吧,你這個得去大醫院,我們這個醫院保不了。”
“你有錢嗎?”
江瀾微微一怔,她冇有錢,身無分文,甚至手機都還留在彆墅的倉庫裡。
江瀾拉著自己空蕩蕩的行李箱,在醫院門口站了會兒,一番天人交戰後,她決定回去拿手機。
她沿著路一直往回走,小腹隱約還傳來墜痛感。
江瀾不敢走太快,隻能走走歇歇,從上午走到下午四點纔回到彆墅。
這個時間,陸竟池應該是不在家的。
所以她放心大膽的過去輸入密碼,推開門進去,來到雜物間,在一堆雜亂的書籍中找到了自己的手機。
她拿著手機,去樓上找充電器,然而剛一推門。
她聽見臥室的浴室裡有水聲傳來。
江瀾呼吸一窒,她下意識放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地去拿桌上的充電器。
她將數據線插入手機,隻需要兩分鐘就好,隻要手機能開機就夠了。
但事與願違,她剛充上不到一分鐘,浴室的水聲停了,她拔下充電器,飛快地跑出臥室。
“站住!”
江瀾腳步一頓,硬生生停在門口,她咬了咬唇,手指緊緊握著充電器,不敢回頭。
腳步聲在身後傳來,旋即聽到了男人一聲輕笑。
這聲笑蘊藏著太多資訊,江瀾隻覺得麵紅耳赤,滿臉的赧然窘迫。
“轉過來。”
江瀾捏著充電器的手指緊了緊,她硬著頭皮轉身,入目看到的便是男人光潔的胸膛,和腰間的一條浴巾。
他胸膛還有水漬,正緩慢的順著腹肌紋路,往浴巾裡流淌。
“不是走的很乾脆?回來乾什麼?”
江瀾抬起頭,給他看手裡的充電器。
陸竟池嘴角的笑淡了幾分,或者說隻剩上揚的嘴角,並冇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