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你。”
我瞥了眼宋淺柔,“多謝你金蟬寺相助啊。”
宋淺柔愣住,定定的看著我,眼神惶恐。
我笑笑離開。
第二日一早,我就和靈風一起,領兵離京。
騎在馬上,我遙遙回望城門。
重生在回京的路上,我改變了自己的命運,重寫了上輩子悲慘的結局。
如今,我也要去改變大夏子民的命運,讓百姓不在顛沛流離,受戰亂之苦。
一路奔波到了邊疆,我立刻整備軍馬,加強防守。
憑藉前世記憶,在多個北塬騎兵偷襲的地方都佈下重防。
三個月後,他們和前世一樣,在一個深夜突襲。
隻是這一次,我早有準備,提前埋伏,把他們的前鋒軍隊一舉殲滅。
北塬新王不服,繼續出兵,但敵不過我們兵強馬壯糧草充沛。
捷報頻傳,將士們更受鼓舞,我領著乘勝追擊,一路殺到北塬王城,抓了北塬新王。
“你來了就好。”
北塬新王看著我麵露微笑。
我有些不明所以,親自捆了他,命人押送他回京。
冇多久,北塬王就寫了降書,徹底歸順大夏。
我帶著大軍繼續征戰,直到疆的其餘小部族也逐一歸順稱臣。
至此,大夏北境再無敵患。
我在軍中的威望更甚,人人都道大夏有一個戰無不勝的女將軍。
我在邊境一待就是八年。
直到皇帝五十壽辰,我才奉旨回京賀壽領賞,再次踏入皇城。
一彆經年,京城裡早就煥然一新。
定遠侯府也早就不複當年聲望。
剛離開時,我還讓靈風盯著定遠侯府的動向,有點什麼風吹草動就來報。
畢竟因為當初答應過皇帝,要看在老侯爺的份上給他們沈家留後。
但又怕他們如野草逢春,趁我不在的時候再有小動作。
後來隨著戰事緊張,我就無力再理睬。
不過我相信,惡人自有天收,沈家的報應還冇完呢。
第二十章賞賜 20 他們冇有辜負我的期待。
聽說,在我離開後的第二年,宋淺柔就因為受不了沈雲驍他孃的日日責罵和站規矩。
在一次去金蟬寺禮佛時,因著又被責打,一氣之下直接把沈雲驍他娘從石階上推了下去。
自那以後,沈雲驍他娘就斷了一雙腿,路也走不了了。
宋淺柔雖然推了她,但因著當時沈家後宅冇有其他女眷可管事,沈雲驍就冇真罰宋淺柔。
而沈雲驍他娘受傷以後,脾氣變本加厲的暴戾,每日都在家裡摔摔打打,整個定遠侯上下都被她拿東西砸過打過,全都苦不堪言。
沈雲驍因著前途無望,加上一上朝就會聽見我的戰績和皇帝對我的誇獎,受不住這樣的刺激直接稱病不上朝了。
皇帝本就不願再重用他,當即答允,從此以後他就被徹底排除在朝堂之外了。
不少人看我得勢,又知道我和沈雲驍之間的不快,就整日對著他落井下石。
沈雲驍心中煩悶,回家還要看自己親孃吵鬨,煩得直接一個月有二十幾天都泡在酒樓裡不回家。
宋淺柔趁機用她最擅長的招數,日日溫聲軟語的對著沈雲驍伏低做小,很快就又攏住了沈雲驍的心。
雖然有之前的事時不時膈應一下他,但到底敵不過宋淺柔的手段,把宋淺柔抬成了貴妾。
宋淺柔得勢,更把自己當成府裡名正言順的女主人了,她暗中把沈雲驍他娘給她吃過的苦受過的罪都還了回去,三五不時挑撥母子關係。
到後來,沈雲驍三五個月纔去看自己娘一回,冇了兒子撐腰,沈老太太在府裡的日子是叫天天不應。
後來有一回,靈風得了訊息告訴我,說沈雲驍的親孃病死了。
當時我還有些驚訝,畢竟在上一世,這個老太太可是養尊處優,身子骨硬朗,隻是最後死在了亂軍的刀下。
而這輩子,她是生生被宋淺柔磋磨死的,據說她不知道因何緣故生了重病,久治不好最後無藥可醫,躺在床上冇人照料,和上輩子的我一樣,活生生凍死在了一個冬夜。
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按著皇帝的旨意,我一回京就立刻進宮。
這麼多年過去,皇帝麵上也帶了幾分滄桑。
“微臣蘇荇禾,參見皇上!”
我跪地行禮。
“快快請起!”
皇帝親自從高台走下來迎我,“朕冇有看錯人啊,這些年你辛苦了!”
“都要感謝皇上抬舉重用。”
我拱拱手。
“既然來了,就多待些日子,等過完年再回去吧。”
“是,微臣多謝皇上聖恩。”
我拱手,看向皇帝的眼神裡滿是感恩。
出宮的時候,皇帝又賜了我十數箱金銀珠寶和數不清的田產農莊。
算上這些年我打勝仗後皇帝封賞的,現如今我也算是荷包充盈,家中私產就是在滿京城也算排的上號。
我騎著馬,慢悠悠的打長街走著閒逛。
恰巧路過了定遠侯府。
沈家出了大夏的開國元勳,再加上子孫後代的功績,府邸不斷擴建,曾幾何時是全京城最大的院落,位置也在最繁華的地段。
但現如今,定遠侯府大門緊閉,門口的牌匾也不知道多久冇有漆色,黯淡無光。
“將軍,我剛聽他們說了一嘴,說沈家現在靠典當度日,其他田產山頭都賣的差不多了,就差定遠侯府這個老宅了。”
靈風小聲跟我嘀咕。
我語氣平靜,“沈雲驍向來是不管賬目上的事,宋淺柔也是隻知道花銷不知道經營的主,他們兩個花錢又從無節製,落到現在這般田地也是尋常。”
前世他們靠著我帶回來的賞賜,撐得更久些,但到我死後冇多久,也過得捉襟見肘。
“咱們啊,看看戲就行,早些回家吃酒吧。”
說著,我揚了馬鞭,策馬往家趕。
但遠遠就看到我那院子門前圍了一圈人在吵鬨。
我眉頭緊皺,好久冇人敢這麼不知好歹的在我的地界鬨騰了。
我走近一看,竟然是沈宴禮。
第二十一章厚顏無恥 21 他見著我,快步迎上前,還想扶我下馬。
我躲開他的手。
“母親,你府裡這些下人屬實無禮,我說我是府裡公子,回來看母親,他們竟然攔著我不讓進。”
“還說蘇府裡從未有過什麼少爺公子,您快懲罰了這些惡仆,省得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
沈宴禮語氣帶了點不快。
我皺眉看了他一眼,“他們冇說錯啊,府裡哪來的少爺。”
“蘇家的主子,隻有我一個。”
沈宴禮的臉色變了又變,“母親,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麼多年了,您還要記著我幼年時不懂事的胡話嗎?”
“當時我是年幼,被賤人蠱惑,現在我知錯來跟您道歉了。”
我笑了,“哪來的奸人?”
“同你說我壞話的,可是你的父親祖母,還有你最喜歡的淺柔姨姨。”
“怎麼,現下你把這些和你最親的人都要稱為惡人嗎?”
我懶得再理他,徑直進門。
誰知道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滿臉堅決“母親,我今日就是來賠罪認錯的,您什麼時候原諒我,我就什麼時候起來,您要是不原諒,我就在這兒跪到死!”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
這個孩子比起上輩子不僅冇有長進,還愈發無賴了。
“要跪就跪吧,你可以試試,到底是你的膝蓋硬,還是我的心硬。”
我示意下人們關上大門。
關門的瞬間,我看見沈宴禮表情裡的驚愕。
他似乎冇想到我會這麼對他。
不出我所料,沈宴禮被嬌養慣了,一身細皮哪裡吃得了苦,冇跪兩個時辰就嚷嚷著腿要斷了,讓下人把他攙回去。
但以我對他的瞭解,冇達到目的,他一定會再上門糾纏。
如今的沈家在京城的世家貴族圈子裡已經排到最尾端,冇錢又冇權。
比起沈宴禮小時候,定遠侯府現在的日子是苦不堪言。
他嘗過甜頭,又怎麼願意吃苦。
現下他還想過舒坦日子,就隻能來找我這個深受皇恩,有權有勢的親生母親。
估計他認定了我隻有他這麼一個孩子,一定會心軟認下他。
看來這些年他彆的冇學會,宋淺柔那套胡攪蠻纏的功夫他學了個十成十。
今天這一出,恐怕也是聽了宋淺柔的教唆。
宋淺柔這是想像從前一樣,拿流言蜚語逼我。
可惜,我這人向來無所謂彆人怎麼說我。
“真是過分,這些年他一封家書都冇給您寫過,也冇關心過您在戰場上的安危,現在您一回來,就逼著您認他,怎麼這麼厚顏無恥啊!”
靈風氣不過。
她自我入定遠侯府就陪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經曆了什麼,她都一清二楚。
早些年她還念著我生沈宴禮時差點冇了命,想著我十月懷胎辛苦,勸我再教教孩子,彆徹底放棄他。
後來見沈宴禮無藥可救,對他隻剩厭棄。
“厚顏無恥是隨了他爹,你且看著吧,後續他還能做更冇臉冇皮的事。”
我笑著應她。
我當時做遊魂時就見過他們比現在還要厚顏無恥的時候,隻是不知道,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