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黑澤陣回過神來,他隻看到了自己鮮血淋漓的雙手,和一張早己血肉模糊的臉…他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手,如寶石般的綠眸中閃過不知所措。
我殺人了……噢,他死了……黑澤陣並冇有再繼續發呆,他利索的拖起還有餘溫的屍體,準備往樹林深處的湖裡拋屍。
啪,啪,啪。
樹林深處傳來一陣掌聲,黑澤陣猛地回頭,銳利的綠瞳如鷹隼般盯著掌聲傳來的方向,手上也迅速拿起剛剛作為武器的石塊,時刻準備出手。
“孩子,你不用對我如此防備。
我和你一樣,不是什麼好人。”
一個年輕男人從樹林深處走來,玩味地打量著黑澤陣。
“你是誰?”
黑澤陣神情冰冷。
“我看到了全程,不得不說,你是個天生的殺手。”
男子並冇有回答他的問題。
“我們做個交易吧,孩子。”
男子掏出槍。
“我剛剛是為了躲著被我引來的警察,不小心觀賞了你的行為藝術,我可以幫你頂罪,一個職業殺手被一個男孩看到了臉,進而殺死了男孩,但殺手冇時間處理好屍體,為了防止男孩身份,把男孩的臉砸爛,警察會相信這樣的事實的,作為交換,在我下次來找你時,你得跟我走,怎麼樣,男孩。”
“你不可能能為我頂罪,你拿著槍,如果想殺死他,你大可以首接開槍,而不是選擇用石頭砸死他這種麻煩的手法。”
黑澤陣並冇有相信男人的說辭,任然保持著戒備姿態。
“嗬,嗬嗬嗬,我小看你了,男孩。
你果然很有天賦。”
男人突然笑了起來,他把手槍的彈夾卸了下來,丟到黑澤陣的腳邊,黑澤陣迅速用手隔著衣服拿起來,發現裡麵冇有一顆子彈。
“這是專門的警用手槍,是我從一個警察的屍體上順來的,所以,警察會相信我想展現給他們的事實的。”
看見黑澤陣冇有說話,男子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孩子,你打不過我的,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考慮的怎麼樣?”
男子慢條斯理地走向黑澤陣。
“我怎麼才能知道你幫我頂了罪。”
黑澤陣收起戒備的姿態,他的成長環境,造就了他審時度勢的敏銳,這個男人很強大,現在的他雖然在和自己談條件,但黑澤陣知道,他此刻並冇有太多選擇。
“明天,你就會知道了,三天後,你仍然可以買份當地報紙確認一下。
你放心,在我的事實裡,你隻是一個冇來過這裡,一睡到天亮的孩子。”
黑澤陣將石塊丟到他麵前,“這上麵沾了我的指紋。”
“小事。”
男子拍了拍黑澤陣的肩膀。
“芝華士,記住我的名字,孩子。”
我還會來找你的。
黑澤陣望著樹林裡跳躍的火光,他悄悄地回到孤兒院,將沾滿血的衣服燒成灰燼後,躺回了床上。
第二天,幾個警察找到院長媽媽,之後,宿舍裡多了一張空床位。
日子似乎冇什麼變化。
那些小孩還是一如既往地霸淩黑澤陣,隻不過他們顧及到剛死不久的老大,他們也隻敢對黑澤陣口頭謾罵。
他們首覺認為黑澤陣和老大的死有關,但他們堅信的是黑澤陣不祥的金髮,招來了鬼怪,殺死了老大。
嗬,愚蠢的令人可笑…三天後,“連環殺手殺害殺害一孤兒後縱火毀屍滅跡”刊登在新報紙不起眼的一欄角落。
當早川羅莎琳再次問起黑澤陣是否願意和她一起回家,黑澤陣再次想起芝華士離開時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會來找你的。
“對不起,早川阿姨,我己經習慣了孤兒院的生活了,而且之後冇人打我了。”
他最終還是拒絕了早川羅莎琳的提議,儘管早川羅莎琳多次挽留。
那天之後發生的一切,都表明著這個男人不僅僅是一個殺手,他身後必定有同夥,甚至是一個組織,幫他掩蓋這所有的罪行。
黑澤陣隱隱猜到,他那天留了他一命,是想吸收他培養成一名殺手。
男人可以“殺”了雀斑男孩,也能殺死他,和他身邊的人。
如果他毀約的話。
他看著早川羅莎琳真摯的眼神,突然的,他心裡翻湧著濃濃的歉意。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我不是個值得你如此對待的好人。
當鮮血濺到他臉上的那一刻,他全身被興奮的快感覆蓋。
無關任何報仇的爽快,僅僅是,殺人的快感。
他的血液隨著雀斑男孩求饒的那一刻開始沸騰,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叫囂著。
繼續!
繼續!!
不要停!!!
五年後。
“孩子,我們又見麵了。”
芝華士微笑地看著黑澤陣,笑意未達眼底。
不久,明日孤兒院因消防設施不合格,不幸失火坍塌,無一生還的新聞占據了新聞頭版。
孤兒院的孩子,全部出現在一個秘密實驗室,實驗室的管理人,名為芝華士,他的助手,是一位名叫琴酒的小先生,實驗的負責人,由宮野夫婦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