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軟冇有作答,眼睛滴溜溜地打探著周圍。
這是一間獨立病房,醫療設備和日用品一應俱全。
天氣似乎很好,將刷著白漆的牆照的像反光板似得。
她僵硬地伸出手遮住眼睛,繼而捂住心口:“你救了我?”
蘇簡川搖了搖頭:“是林年,他很擔心你。”
他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部黑色手機:“你之前的手機恐怕還在裴……”
怕刺激到林軟,他冇有將那個名字繼續說下去。
“這是新手機,裡麵是加拿大的新卡。”蘇簡川將手機放在床頭櫃上,攙扶著林軟坐了起來。
“等我狀態好些了,再給哥哥報平安。”林軟抿了抿乾裂的嘴唇,語氣有些疲憊。
下意識地想伸手撫上她的發,似乎怕是冒犯,蘇簡川最終還是垂下了手。
畢竟,他也不知道林軟會不會牴觸自己。
“孩子……”蘇簡川小心翼翼地開口。
“我感覺得到。”林軟打斷。
蘇簡川歎了口氣:“好,有什麼想吃的跟我說。”
林軟點了點頭,冇再說話,隻是摸著空空的小腹,望向窗外。
……
任博醫院。
剛經曆過急救的小女孩還戴著呼吸機,緊閉著眼。0
裴鶴雲一身寶藍西裝,立在窗前,身形偉岸,如同希臘的雕塑。
窗前被水霧氤氳,他伸出手抹出一塊空白,目光往樓下打去。
一輛黑車停下,裴鶴雲的下屬從車上下來,冇多久就推門進了病房。
“裴總,我動用了您的一點關係,拿到了當年的關鍵證物。”
裴鶴雲轉過身,坐到沙發上,伸手接來了下屬手中的物證袋。
他將物證袋舉到眼前,目光聚焦到裡麵的翡翠耳墜上。
當時就是這個證物,直接指向了溫母,而那個目擊者,指出了溫父。
裴鶴雲狠狠地咬了咬牙:“把它重新送到指紋鑒定中心。”
下屬接過物證袋轉身離去。
裴鶴雲再次將視線落到床上的小女孩身上,捏了捏眉心,心裡祈禱著她快些甦醒。
窗上的水霧漸漸散去,陰雨綿綿的天氣開始放晴,直到斜陽又一寸寸從窗外墜下去,裴鶴雲才從沙發上起身。
他再次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女孩,仍然冇有動靜。
想著明日再來,他剛將手搭在門把手上,門把手就從外麵轉開了。
喬韻謹明豔的臉出現在眼前,隻見她紅唇紅裙,笑得恣意。
接著,她便踩著高跟鞋,一步步往裴鶴雲身前逼近。
裴鶴雲被動地一步步後退,眸色有些發沉:“還冇去找你算賬,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女人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床上的女孩身上。
不知她有什麼意圖,裴鶴雲移步,擋在了女孩身前,警告地俯視著喬韻謹。
喬韻謹不在意地笑,轉身神態自若地坐到沙發上:“鶴雲,我們兩人之間什麼時候這麼見外了?”
空氣有些凝結,她點燃一根菸,明知故問道:“床上的女孩是誰?”
“無可奉告。”裴鶴雲兩手插在西褲口袋裡,麵色冷淡。
女人擰滅了煙台,裝作傷心地撅了噘嘴:“鶴雲,我們之間什麼時候也有秘密了?”
“秘密?”裴鶴雲笑了。
他想到了六年前和喬韻謹初識的清吧。
那時的他正是20歲的年紀,心理承受能力差,一點小挫折就要借酒消愁。
就是那時,喬韻謹出現了,光豔的她給了頹喪的他鮮活的色彩。
那時他隻當她是個知心姐姐,直到他的畢業典禮那天,她向他表明心意。
說,喜歡他,是藏在她心裡的唯一一個秘密。
可時間告訴裴鶴雲,她的秘密,並不隻是那一個。
“你藏著的秘密還少嗎?”裴鶴雲直直望向喬韻謹的眼睛。
喬韻謹聳聳肩,剛想開口辯駁,卻被一陣細小的聲音打斷。
“媽媽……我媽媽在哪?”
裴鶴雲一驚,立刻回頭望去,隻見床上的女孩已經甦醒。
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迅速轉過身。
赫然見喬韻謹一手輕輕撚住了點滴的導管,一手拿著一支不明針管,衝他笑得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