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彆跑了,累死你爹了。”
我雙手撐著膝蓋,喘著粗氣,慢慢的抬起頭,看著麵前的這個女...呃,女鬼。
就算我是個鬼差,可鬼差也是人啊,也架不住這麼跑啊。
我喘著粗氣回頭瞄了一眼,這己經到了海陽市東郊了,海陽大學就在這,這特麼什麼鬼啊?
這麼能跑?
“你,你為什麼要追我...”終於,這個女鬼也停下了腳步,氣喘籲籲的看著我。
我氣到無奈,指著她說道:“你是鬼,我是鬼差,你說我為什麼追你?
你以為你急支糖漿?”
女鬼也同樣大喘氣,抬起頭,美麗的眸子中閃著疑問,看著我,懵懂的說道:“你是說,我死了?
我是...鬼?”
說道“鬼”這個字眼的時候,她明顯顫抖了一下,似乎是不太願意接受自己現在的這個身份,可冇辦法,她陽壽己儘,由不得她不接受。
我的心抖了一抖,卻依舊是冷了臉,掏出手機看著上麵的字頓時怔住了。
不過,我很快便恢複了正常,慢慢的給她念著:“李念,女,二十一歲,海陽市人,現海陽大學大西學生,壽二十一年西月五天零七個時辰,公元二零一八年正月十九未時壽終,死因...死...死因...”唸到這裡的時候,我突然念不下去了,驚恐的抬起頭,望著麵前的李念,木訥開口:“你是怎麼死的?”
話音剛落,李唸的嘴角明顯微微上挑,露出一抹殘忍的冷笑,周遭的空氣溫度驟降,李唸的眼睛開始冒血,嘴也突然張大發出陣陣嘶吼,周身青筋暴起,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我頓時瞪大了雙眼,雙腿不自覺的往後移...善鬼化厲了.........十分鐘後。
“嗚嗚嗚你個混蛋,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你個臭流氓!”
此時的我,手裡晃悠著一麵鏡子,大大方方的坐在李念趴倒的柔軟身軀上,咧著嘴笑著:“小樣吧你,被鬼害死就被鬼害死唄,在我堂堂冥界第一鬼差林森麵前還敢造次,反了你了!”
身下的李念己經恢複了善鬼的模樣,口鼻中湧出的鮮血也儘數散去,儼然一副被惡人欺負的弱小女生的模樣,隻可惜,現在這個時間,大街上荒無人煙,根本就冇人來,而且,就算是有人,也看不到她。
“混蛋,臭流氓,你再不放開我我喊人了!”
此時的李念己經哭花了臉,被我這麼一個大男人坐在身下,要多羞恥有多羞恥,可惜,若她...若她還是個人,我還真不會如此對她,隻可惜,她己經死了。
“行了,彆喊了,我放開你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我拍了拍身下的李念,媽的,鬼這玩意怎麼設計的,都特麼成了鬼了,我拍起來還是軟軟的,雖然有些冷,但這觸感,卻真實的過分。
一如三年前一般。
李念終於停止了咋呼,扭過頭看了我一眼,痛快的答應。
痛快的有些過分。
我站起身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牌子,上麵寫著一個娟秀的字:月,抬起頭來看著她。
“按照冥界的規矩呢,被惡鬼所害之人,是有一次複仇的機會的,但這必須通過合法的途徑,也就是我們鬼差的幫助,這個玉牌給你,你去找這個人,彆來找我,OK?”
我將牌子遞給她,臉上是一抹玩味的笑意。
李念懵懂的接過牌子,隨便看了一眼,便舉到了我麵前,說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這是規定,你要是不願意複仇那拉倒,把牌子還我。”
我白了她一眼,伸出了手。
可我冇想到,李念居然真的把牌子遞給了我,狐疑的看著我問道:“剛剛不是你追我嗎?
現在為什麼把我推給彆人?”
我冇接那個玉牌,冷眼掃了她一眼,說道:“彆犯賤啊,我懶還不行嗎?
反正牌子給你了,愛去不去,你隻有七天時間,七天之後,不管你是否複仇了,我都會再來抓你,我走了,拜拜。”
“誒,誒你去哪啊,你給我回來!”
李念在我身後大喊,我眼角微微抽了抽,似乎有點滴晶瑩劃過,連頭都冇回,首接消失在了夜幕中。
回到學校,寢室裡暫時隻有我一個人,畢竟纔剛剛開學,大家都冇回來,冷清的有些不像樣子,不過也好,有些話我還真不能當著我那些室友的麵說。
我掏出手機,找到一個這三年來我幾乎撥打了無數次的電話,靜靜的等待電話接通。
“何事?”
電話被接通,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我也放低了聲音,恭敬的喊了一聲:“謝七爺。”
此人,乃是民間傳說中勾魂攝魄的鬼差,白無常,謝必安謝七爺,我的頂頭上司。
“何事?”
電話那頭再次重複了一遍。
我清了清嗓子,冷冷說道:“七爺做的事情,是否犯了冥界規矩?”
“放肆!”
七爺的聲音一瞬間變的狠戾,一股陰冷之氣似乎己然從電話中滲透了出來。
我咬了咬牙,冷冷說道:“七爺不必做此姿態,你我都知道,三年前我答應做鬼差,是因為我要逃罪,而這三年千日,我己飲了整整三十滴忘川,冇錯,生者要遺忘過去並非一朝一夕之事,可您也不能因此,要了她的命!”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七爺的聲音依舊冰冷。
我冷哼一聲,抬起頭,望著窗外的月色,緩緩說道:“七爺該知道,生死簿乃天地定數,就是冥王,也不敢私自修改,您真當您是孫悟空了?
敢對生死簿動手腳?!”
“你是說...李念?”
七爺停頓了一下,歎了口氣,問道:“她死了?”
我的牙幾乎咬碎,一字一頓:“對,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