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這個名字,是我人生中無法抹去的陰霾,我永遠忘不了那個夜晚,她無助的眼神,**的身軀,以及,床單上的一抹猩紅。
我無法忘記,三年前的那個晚上,我對這個叫做李唸的女孩,做出的畜生行為,即便我己經為此付出了代價,以永世為冥界奴仆以及我父母的性命為條件,求得了忘川,可活人,哪裡那麼容易做到遺忘。
三年前,我一念之差,將李念綁到學校周圍的一個小旅館裡,藉著酒意將她強暴,那一晚後,李念淒厲的哭聲便成為了我這三年來耳邊揮之不去的夢魘,即使,我己經死過一次了。
由於情節嚴重,李念身體造成了極大損害,我被判死刑,槍聲響起的那一刻,我以為我贖罪了,可冇想到,贖罪,纔剛剛開始。
“三年前你被槍決,你的父母用秘法與冥界達成協議,讓你死而複生,而他們替你贖罪,你則永遠成為冥界的奴仆,”七爺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了滄桑:“而正是因此,李唸的陽壽被破例增加了二十年,她不可能...”“可生死簿上,她的名字己經變暗,就在今天下午,那上麵寫著,壽二十一年西月五天零七個時辰。”
我打斷了七爺的話,冷冷開口。
七爺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問道:“死因?”
“被惡鬼追魂。”
我也冷靜了下來,是我太沖動了,七爺應該是不敢亂動生死簿的。
“你要幫她複仇?”
七爺冷冷的問道。
我嗤笑了一聲,無助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是個罪人,對她有愧,無權為她複仇,我讓她去找江一月了。”
七爺歎氣,良久之後,說了一句話,掛斷了電話。
“我必定給你一個交代。”
交代,嗬...我要什麼交代。
有什麼資格要交代。
第二天一早,我被江一月的電話鈴聲吵醒,無奈的搖了搖頭,隻能接了起來。
“林森,你他媽有病是不是?”
果然,第一句話就是開罵,除了江一月冇彆人。
我歎著氣,嘿嘿的笑了笑,說道:“哎呀,小月月彆生氣嘛,生氣容易長皺紋嘛...”“少跟我臭貧,那個李念,你趕緊給我領走啊,你的破事少給我添亂,我這還忙著呢!”
江一月不耐煩的聲音從電話裡響起。
我無奈,隻能賠笑,說道:“彆呀小月月,你等會,這樣啊,中午來老地方,我請你喝酒,到時候再說,行了,不說了啊,我要上課了,拜拜。”
“誒你...”江一月的話還冇說到一半,就被我掛斷,我無奈的聳了聳肩,躺在床上倒頭又睡了起來。
一覺睡到中午,等我趕到“老地方”的時候,江一月正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上,端著半杯啤酒喝著呢。
我縮了縮脖子,做出臉上標誌性的賤笑,走了過去。
“哎呀小月月,剛來吧?”
我賤兮兮的笑著,走過去坐下。
江一月乾練的短髮下麵,精緻的紅唇微微張開,化成一個圓形,說出了一個字。
“滾。”
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江一月冷哼一聲再次開口:“老孃一個小時前就到了,都他媽快吃飽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火鍋裡涮著的菜,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嘿嘿,好吧,那咱邊喝邊聊。”
我舉起酒杯,看著江一月,可江一月卻冇有舉杯的意思。
江一月抽出一張紙來擦了擦嘴,伸出三根手指頭,緩緩說道:“你來晚了,自罰三杯,三杯酒的時間,把你這破事給我說完,說完之後,你買單,我走人,要麼是回去處理我的事,要麼是處理你的事,全看你怎麼說了。”
我愣了一下,舉在半空的酒杯晃了晃,歎了口氣,說道:“好。”
“首先。”
我舉起酒杯,一飲而儘,哈出一口氣說道:“你今天很漂亮。”
說完,我的目光在她的衣著上掃了掃,果然,白色的襯衫很適合她這種乾練的女人形象,而中間那幾顆要崩掉的釦子更是為這種嚴肅的衣著增添了幾抹誘惑。
我再次倒酒舉杯,看著江一月精緻的臉龐舔了舔嘴唇說道:“我真想在你體內留下一些液體...”“你!”
江一月的臉頰有些微微紅潤,羞憤的盯著我。
第三杯酒下肚之後,我的神情突然變的認真,甚至還帶著一絲苦澀,緩緩說道:“李念,就是三年前那個李念。”
江一月本來是一臉憤怒,可聽到這裡之後,卻也怔住了。
幾秒鐘後,江一月冷笑一聲,撩了撩額前的碎髮,搖了搖頭說道:“造孽呀!”
我望著江一月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歎了口氣,還真是我造的孽。
江一月對我是知根知底的,我是如何當上鬼差的,她一清二楚,可是她雖嘴上對我不客氣,但卻從來冇有看不起我。
因為我之所以能當上這個鬼差,也是她提出的。
當年冥界對我的判決是,永遠做冥界的奴仆,奴仆是什麼意思?
那就是下人,被人呼來喝去,不能有怨言的那種。
是江一月,她給七爺出的主意,讓我做鬼差,一來可以以此機會來贖罪,二來,可以分擔她的負擔。
但是,自從我當上了海陽市的鬼差之後,她的負擔,明顯變的更重了,因為我有什麼事都喜歡麻煩她。
而所謂贖罪,便是渡化靈魂。
鬼差渡鬼,認識人間各種千奇百怪的鬼,這些鬼有生前做了惡事的,死後要下油鍋,而生前是個大善人的,死後冥界也要禮遇,多年如一日,便能以此淨化我的靈魂,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要慢慢的遺忘。
鬼差,每年要飲十滴忘川水,來忘記曾經自己犯下的過錯,而與我的過錯相對應的那個人,也會因為我喝了忘川,而對曾經的那件事漸漸遺忘,天地慈悲,忘川水每每劃過腸肚,世人都會將昔日罪孽漸漸淡忘,仇恨就會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