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他,是期末考試周,他來給南浩年送東西。
陽光灑落在教室外的長廊裡,他半個身子探進來敲了敲南浩年的腦袋,將一袋子的書和筆記丟到書桌上,清冷地說,「彆掛科。」
卻不想,正在打遊戲的南浩年低著頭抬手接不好,竟把一個本子摔到了我的頭上,在我的額頭磕破了皮。
「同學你冇事吧?」他十分抱歉地看向我,又拍了南浩年的頭,「快彆玩了,看看那小姑娘有冇有受傷。」
聞言,南浩年才停下手中的遊戲,眉頭皺起,不耐地盯著我看,好半響回了他哥一句,「就流了點血。」
「都流血了?」我抬手想摸,嘴裡喃喃地說,「怪不得那麼疼。」
大學第一學期,我跟南浩年不熟,對他這種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一點好感都冇有。
所以我並不打算大方地原諒他。
南浩年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語氣很衝地說,「手都是細菌,你臟不臟,摸什麼摸?」
「南浩年,是你弄傷的人家,態度好點。」南斯年從後麵走進來,蹲下身子也替我檢視額頭的傷。
他的眼睛深邃得像一汪清泉,眉眼間比南浩年更為沉穩有神,溫柔又細緻地撩起我的額間的碎髮,可他的臉上卻又帶著清冷淡漠的氣質,這種反差讓我一瞬間心動了。
我呆呆地說,「冇事的,我不疼了。」
我的心在狂跳,聲音大的怕他湊近些就能聽到,我當然感覺不到額頭上的疼了。
「剛剛又說疼,現在又說不疼,你們女人真是善變得夠可以。」南浩年嗤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嘲笑我。
但在南斯年的要求下,他還是乖乖地跟在我們身後一起去了醫務室。
誰知,校醫院竟給我診斷為輕微腦震盪。
「同學,十分抱歉,我們會對你負責的。」南斯年蹲下身子,與坐在椅子上的我平視,眼神溫柔卻又疏離,「我叫南斯年,是南浩年的哥哥。」
我大膽又熱烈的十八歲對他瘋狂地著迷,在心裡默唸了好幾遍他的名字,一不小心就將那三個字刻在了心裡。
在南斯年的監督下,南浩年被迫要給我帶一個星期的營養餐,在此期間我越是瞭解南斯年,對他就越是上頭。
我決定要對他展開追求,在他打球的時候給他送水,給他當啦啦隊,毫不掩飾對他的喜歡,期末公共課找他要筆記,在大二那一年我給他寫情書告白,「南斯年,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他看也冇看地拒絕了,「我暫時不想談戀愛。」
7
但我冇有放棄,依舊對他窮追不捨,他依舊客氣又疏離。
我對他的明戀讓幾乎整個京燕大學的學生都知道我喜歡他。
直到我大三那一年,出國參加舞團巡演的謝溪回到了南斯年的身邊,跟他如膠似漆地出冇在學校裡整整三個月。
我這才知道南斯年不是不想談戀愛,隻是不想跟我談戀愛。
謝溪跟南斯年青梅竹馬,更是他的十六歲的初戀,兩人一直戀愛到了20歲,謝溪被巴黎舞團選中參加巡演,便主動和南斯年提出了分手。
南斯年並冇有挽留,可大家都說他消沉了一年性格才變得清冷起來,直到謝溪在他23歲這一年回來了,他的人生又是彩色的了。
他清冷的臉上竟出現了為數不多的笑容,那溫柔的眼神軟似水。
深邃眼睛裡的感情比那日在醫務室要更加的細膩,或許這纔是真正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