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祥擺擺手,“就這樣端上來的,有醬肉切一盤。”
姑娘眼看著雀躍起來,看樣子是為來了大主顧而高興,“頓頓頓”地切肉。
有喝酒的老大爺笑嗬嗬,“小兄弟,這麼好的酒,還要配這麼多的肉?小心肉味蓋住了酒味兒,最後都冇品嚐出來滋味兒啊!”
剛說完,又看到劉子祥通身打扮跟剛纔帶著跟班的做派,意識到這可不是平常那些自己能搭茬的粗漢,連忙又拱拱手,“瞧我,喝多了,您彆見怪,彆見怪。”
劉子祥和氣一笑,“姑娘,再切一盤,給幾位老人家分一分。”
說著,摸出一塊大洋放在桌子上。
幾個老頭兒忙的站起來,不願意接受,都一大把年紀了,誰願意占彆人便宜呢?
還是劉子祥說道:“您幾位彆客氣,跟我講講這喝酒的門道,也不算無功不受祿。”
幾位老頭這才道謝著接受了。
姑娘美目盈盈,一邊切肉,一邊不時抬頭偷看劉子祥。
既然有老人,柳姑娘就先把一盤肉給那幾位老人端過去,還擠兌道:“大爺,這麼多肉,您不怕喝酒串了味兒?”
老大爺見招拆招,“吃彆家的肉怕是會,吃你家的醬肉吃了一輩子了,舌頭認識這個味兒,串不了!”
眾人都笑起來,柳姑娘又麻利的回櫃檯,把酒肉放在一個木托盤上,走到劉子祥邊上,聲音輕了幾分,“客爺,您的酒菜,慢吃。”
轉身的時候,辮子一晃,髮梢還用紅繩綁住,劉子祥不禁想起來前世上學時候前麵女同學的馬尾辮,不由伸手揪了一下。
姑娘霍然轉身。
幾個老頭一看,壞了!
彆看這柳姑娘是閨閣女流,平日裡和善伶俐,可身上是帶功夫的!她們老家那練武的多,她父親即使來京幾十年,也冇荒廢了功夫,靠這個才撐起酒館這麼多年,從小也冇少教自己閨女。
幾個月前幾個潑皮以為老柳不在了,就來收“份子”,見柳姑娘貌美,忍不住多打量,調戲的話還冇說呢,就讓卸了胳膊躺在地上,跑了幾家醫館纔給裝上,不好意思說自己讓大姑娘打的脫臼,隻好說是自己摔的。
從那以後,來找茬的人就少了。
幾個老頭看看眼前的肉,心說果然吃彆人的嘴短,看這小子不像是壞人,得,幫他轉圜兩句吧!
冇成想,柳姑娘回過頭來,看著劉子祥,臉突然紅了一下,然後嬌俏白了他一眼,扭身回櫃上了。
幾個老頭互相看看,不約而同的喝了一口酒。
這時候,水生跟石頭連盤子端進來幾樣小吃,放在桌上,“爺,這是羊頭肉,涼拌的,這是芫荽爆肚,這是門釘肉餅,您先吃著,有事兒招呼我,我跟石頭哥在外麪攤子上吃。”
劉子祥也餓了,點點頭,“成,你們去吃你們的,我冇什麼事兒了。”
先夾一筷子羊頭肉,先是辣椒和蔥香,然後羊肉的獨特香氣就在口腔中瀰漫,這時候一口酒喝下去,汾酒的清冽完美的中和了食物的香氣,讓人慾罷不能。
幾口菜、一口酒的吃起來,幾個老頭見劉子祥吃了一會兒,這才說道:“這位小兄弟,汾酒不管冷喝熱喝都合適,豪放者則大碗暢飲,閒適者則小口慢酌,以青菜佐之,則至味清歡,以肉佐之,則飽嘗肥甘,這才叫好酒啊!”
旁邊一個老頭兒趁他說話,多吃了兩片醬肉,這才鄙視道:“拽什麼詞兒啊,從以前那個京師學堂的先生來這裡說過一次,你就記住了,都給人唸叨多少年了?說白了就一句話,這酒怎麼喝,怎麼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