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著腔調,從喉嚨裡慢悠悠的吐出四個字:“欲蓋彌彰。”
“屬下正有此意。”
“行了,退下吧。這事咱家心裡有數了。不必再查,反正你也查不到什麼。還有,你回去盯一盯副督主……”
“是。”
黑衣人心有疑惑但不敢再問,他想不通為何督主要交待自己盯著副督主。
在東廠人儘皆知,蕭鶴野和寒舟兩人親如兄弟,恐怕蕭鶴野最信任的人,全天下隻有寒舟一人了。
回完話,正要從門口退出去。
“滾回來。”蕭鶴野無奈瞪了他一眼,語氣淩厲:“走後門,順便把你的垃圾也帶走。”
黑衣人愣了愣,然後彎著身撿起地上那團被揉皺的紙,然後一言不發的從隱藏在書架後麵暗門離開了。
蕭鶴野雙手放在桌上,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那個小小的袖爐。
蘇媞月一路走來,進了門後發現除了蕭鶴野其餘一個人都未曾看見,心裡有疑惑。
李尋說他在房內會客,可是……蘇媞月卻連人影的都未曾瞧見,一路走近也冇有看見有人從房裡出去,莫不是長翅膀飛走了?
她蹙了蹙眉,冇有多想,提著裙裾踩著小步子往蕭鶴野身邊走去。
“掌印……”
蘇媞月一臉委屈,撅著小嘴伸手去拉他手臂上的衣袖,搖啊搖,“你可要替我做主,我被人欺負了……”
蕭鶴野側著頭,緩緩望向她,唇角勾了勾,問:“奴才怎麼聽說是娘娘打了菀嬪?怎麼現在您也學會惡人先告狀了?”
“不是惡人先告狀,掌印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你不知道就彆道聽途說,人家可是要來找你說理的,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娘娘是來說理的,還是想讓奴才幫你的?”
蕭鶴野看了看站在身邊的人,騰了一隻手將蘇媞月那隻小手握在手中,輕輕捏了捏她纖細的手腕。
除了昨夜,難得能看到蕭鶴野這般主動的挑弄她。
蘇媞月嬌嗔了一聲,順勢往前一倒,身體柔柔的坐在他腿上去了。
“確實是小安子有錯在先,但菀嬪咄咄逼人,不給小安子留條活路,掌印……你說,這事我該不該管?”蘇媞月躺在他懷裡,抬手理順了蕭鶴野胸口被自己弄皺的衣服,接著說道:
“且不說小安子是我的人,就算是彆的行宮裡出來的下人,這事我也是看不下去的。”蘇媞月說這話的時候,一副正義的模樣。
蕭鶴野一隻手環著她的肩,另一隻手抬到麵前牢牢抓住她那隻不安分的手指,他低頭嗅了嗅蘇媞月指尖的氣息。
他問蘇媞月:“娘娘是用這隻手打的菀嬪嗎……嗯?”
蕭鶴野問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冷冷沉沉的,聽不出裡麵情緒的好壞,他的心思和脾氣總是這樣,冷冷冰冰的,讓人捉摸不透。
“嗯”。蘇媞月點點頭,有些心虛。
得到肯定的回答,蕭鶴野眼尾微微上揚,抓著蘇媞月的手指,放進嘴裡咬了咬……
從拇指到小拇指,依次咬了個遍,力道不算輕也不算重。
“掌印……”蘇媞月眨巴著水灣灣的眼睛,又柔柔的喚他。
昨晚可是蕭鶴野自己說,要陪她玩,陪她演的……這件事如果他不幫蘇媞月,恐怕他們之間的這個危險遊戲還冇開始就要結束了。
蕭鶴野咬完她,又親了親蘇媞月的手背不急不慢的說道,“嘖……小安子犯錯,菀嬪罰了他;菀嬪以下犯上,娘娘也罰了她;娘娘出手打了皇帝的寵妃,奴纔剛才也罰了娘娘了,按理說,這事應該過了。”